朱瞻域赶到京城时,带进城里支青州旗军。这支队伍是靳荣铁杆心腹,心要置吴定缘于死地,即使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让他们去动手,是不会顾忌神主牌。
“他们在什位置?”
“们是从崇文门进来,没料到会有这大雨,不利大部队行进。所以让他们去东江米巷附近台基厂待命。”
台基厂在皇城东南偏南位置,是修建紫禁城时堆放柴草地方,为防潮,地势修得很高。汉王想想,说:“正好,让他们
着船,眼神闪动,不知在想些什。
“那次之后,忽然害怕。父皇在时候还好,若父皇不在呢?大哥是个妇人心肠,耳根子太软,群臣起哄,让怎办?若出事,你们这些孩子怎办?你们那会儿年纪小,可不知道你爹在京城过什日子。天天被言官们抨击桀婺,bao戾,京城茶馆里日日讲野心勃勃段子,连篡位理由,他们都帮想好——谁让是老二呢,谁让靖难时候拿下功劳多呢?说来说去,连自己都信,嘿嘿。”
“父王……”
汉王重新站起身来,拍拍朱瞻域肩膀,难得露出温柔:“后来想明白,带着儿子尽情出游这种事,别人可以,独不成。既然在这个位置,就该承受这种命运。人哪,就得认清自己到底是谁,才知道该做什事。你说得对,既然见线天机,就该争上争。为父如此,你也是!”
说话间,小舟驶出承天门,外头天光乍亮,让两个人都眯起眼睛来。
虽然此时天雨收敛,可御街上大水却依旧未退。有阳光从逐渐散开铅云间隙透下来,映得水面微泛白光。直到这时,北京城才算是显现出雄壮峥嵘面。远远地,汉王父子看到具棺材和个人,正朝着东边漂去,速度居然还不慢。眼看就要离开皇城范围,进入东长安街。
从承天门沿长安街向东半里之外,是条厚实宫墙。在东皇城根开有道东安门,内外即是皇城与外城分界。因为大水缘故,东安门也是中门大开,以方便迅速排掉御街积水。吴定缘前后贴着神主牌,守军根本不敢靠近,门又关不上,只能任由他穿行过去。
“这些京营人,个个都想明哲保身,居然就这把他放过去!”汉王恨恨道。
当然,他明白,能争取到这些人保持中立已是最好结果。汉王回头看看,诸多袍色不*员、内官、禁军们在水面上各显神通,乱哄哄地跟着过来。天子灵柩在眼前被人劫走,他们哪敢不跟上来?但也别指望那些家伙去冲锋陷阵。
“其实父王您还有支力量可用。”朱瞻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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