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十八道:“自从来淮安,便安排人手轮流犯事,被关到这里惩戒。每个进来人,都趁机偷偷挖上段,积少成多,就成这条地道。”
“你们从开始就计划好?”
“官吏狡毒,有备无患而已。”
朱瞻基登时无语。这个老“夜不收”实在太可怕,幸亏他只关心自家香坛乡亲们,若是真起反心,只怕淮安城都会被搅得天翻地覆。他疑道:“既然有现成地道,为何你们不跑?”
“都是有家有口人,能跑哪里去?好让殿下知道,老百姓但凡有半分指望,便不会乱来……这洞,是给那些还不致走投无路人留。”
千户所调批骑兵,远远地速护您营盘,是其中个。”孔十八说得颇为自得,“当夜不收人,眼力都像根蜂刺那毒。太子相貌、形体都得烙在心里,永远忘不。适才看您面容和动作有些熟悉,所以稍微试探下,还望恕罪。”
原来他刚才拿汗巾让擦脸,是为确认相貌。朱瞻基待在原地,面对夜不收——哪怕是个退役夜不收——真是什都瞒不住。孔十八道:“属下也是糊涂,居然还想把您拉进香坛,脑子里马奶酒灌得实在太满。”
朱瞻基尴尬地笑笑。孔十八很识相,压低声音道:“殿下微服至此,必有道理,不必说给属下听。只是有个问题,还请殿下示下。”
“讲。”太子从牙缝里挤出个字。
“殿下混入等之间,又被抓进这监牢,实是个意外,对吧?”
太子觉得
“是。”朱瞻基抓抓脑袋。
“属下可助太子离开这牢狱,只是求太子件事……知道朝廷不容白莲,只求念在这坛信众不曾作*犯科分上,能宽恕他们罪过。他们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都到这时候,他居然不是求赦免自己,而是去保那些信众。朱瞻基嘴上还有些不服气:“只要亮出身份,便可走出监牢,还用得着你来救吗?”
“殿下若能露出真身,早便露,何必等到现在?”
太子哑口无言,在这个老兵面前他简直无处遁形。孔十八从怀里掏出朵铜莲花,莲分八瓣三层,颇为精致:“这便是信物,每个香坛都有朵。殿下出去,可以凭借此物让他们帮忙。”朱瞻基默默把莲花接过去,心里有些委屈。其实只要走进陈瑾衙门,切问题都可迎刃而解。可于谦坚持不许他表露身份,这才沦落至此。孔十八笑笑,欠起屁股,把芦苇席子掀起角。苇席下面,赫然是个土洞,洞口刚好够人钻进去。朱瞻基大惊,这可是刑部分司监牢,怎会有这大个破绽?这些纤夫又是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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