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们急忙回头，看到身后甬道里站着
个高大男子，短打薄衫遮不住他身虬结
肌肉，道粗大伤疤横贯整个额头，看上去好似头盖骨被掀开般。更可怕是，他们竟没发现这人是何时靠近。
男子没有立刻回答昨叶何问题，他缓步走过来，蹲到巨石前，用手摸
摸地面半凝固血迹。昏黄烛光映照下，血面有些凹凸，能看出几枚脚印形状。
“铁狮子当在巨石下落前就冲过来，不知为何又突然掉头跑回去，然后倒退不及，被砸到双腿。”男子声音浑厚如钟，胸腔在嗡嗡震动。
昨叶何“噗嗤”声笑起来：“他莫不是中邪？”
“铁狮子
是解，他这
做定有原因。”大汉伸出两个指头，“血中脚印有两个人，另外那个人很可能与铁狮子关系密切。”
方居然会利用未修完巨石，这确实出乎她意料，看来太子身旁除于谦之外，可能还有另外个人。这人应该对南京非常熟悉，而且搏击之技不差。
到底是太子旧识，还是于谦找来帮手？
她决定再看得仔细点。昨叶何身为佛母座下护法之，深谙人性之妙，她相信只要能推测出对方身份性情，便可推演出其行事轨迹，如观其肺腑。
她吩咐左右设法把巨石撬得大点，露出勉强可供人通行缝隙。昨叶何身材细长，恰好能从这缝隙里钻过去，她就这蹭到巨石另外侧，靴子上已沾满湿漉漉肉泥，甚至还粘截不知谁肠子。对面也有几个守卫举着火把，他们见到这女人踩着血污钻出石缝，还毫不介意地抬起靴子在地上刮肠子，脸色都有些敬畏。
她清理完之后，第眼便看到仰躺在地上铁狮子。他双目紧闭，上半身尚算完整，下半身却血肉模糊，烂不成形。看着这尸首，昨叶何习惯性地用食指指甲戳住太阳穴，轻轻碾动，微微痛楚令思绪更为敏感。
“关系密切你怎知道？”
大汉扳动吴不平尸体，后肩位置露出排血指印：“铁狮子临终前，是被他抱在怀里。”
铁狮子在南京这多年，熟人很
她开口问道：“铁狮子尸首，你们动过没有？”
“没有，上头只让们在这里守着，什都不让动。”守卫老老实实回答。
昨叶何俯视片刻，突然转头对守卫道：
“刚才看巨石下那些信众遗骸，都是俯卧压亡。如果铁狮子是向前追击，应该也是趴着死去才对——他是怎做到仰面而死？”
守卫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女人为何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数息之后，他们才反应过来，她根本不是跟他们讲话，而是对着他们背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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