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无恤笑:“曹君初至,恐怕还不知道最新消息,此事另有玄机,不如入账内或者进洮邑里密谈……”
不等无恤说完,赵鞅却改变主意,他突然打断儿子话:“且慢!”
……
无恤诧异地转头,却见赵鞅呼吸在冬天冷气里蒸腾:“营地里闲杂人等太多,只怕隔墙有耳。况且吾等说好是来冬狩,不猎几只猎物怎行,不如你与曹伯出去走走,顺便体验下曹地风光。”
父子俩人默契不错,无恤得暗示后心中然,他颔首同意,又转头咨询曹伯意见。
营火烟柱。接着,各种声音飘过农场、田地和原野汹涌而来,朦朦胧胧,有如远海呼唤,渐行渐近,涛声便愈加强烈,他分辨出人语,金铁交击和马嘶。
待切显露在眼前后,对曹伯而言,尽管有先前烟柱和声响预作提醒,仍旧不由自主地为眼前大军张口结舌。
万两千余人,曹伯举国之力,也召集不这多兵卒啊。难怪洮邑大夫在得知此地成为大军会合地后叫苦不堪,光这几天里人吃马嚼,就足够把洮邑吃穷,所幸子贡此次重返陶丘,还花大价钱购买并押送数百辆辎车粮秣前来。
成千营火使空中弥漫着苍白薄雾,赵兵车骑较多,所以排列整齐马匹和战车绵延半里。为制造承载旌旗长杆,整座临河树林砍伐而光。午后艳阳下,无数矛尖闪着暗金色光,近千座营帐好似从地底钻出皮质蘑菇,遍布四野。
无恤自然知道曹伯带来人哪有近万,至多五六千,而且装备也算不上精锐,他却仍然夸张地说道:“曹伯到此后,吾等合军处,便能超过两万五千,两军之众,千乘之卒!以此众战,谁能御之!以此攻城,何城不克,城濮之战晋军也不过如此。”
曹伯阳愣下,这才瞧见赵鞅方才介绍过邮无正和郑龙率领十数
曹伯受此言气势感染,不由心驰神往,但随即又冷静下来。在丛林中打猎有时会碰到类似情况,猎物踪迹十分明显,顺着脚印过去或许有巨大收获,但也可能被猛虎扑食于林中。
不要猎取你箭无法射穿其皮革野兽,从第次射猎开始,曹伯便被伯父和父亲教导这个道理。
对齐国这种厚皮力大巨象,能远离最好远离,不要轻易去招惹,他那颗猎人思维脑袋开始寻找借口。
于是曹伯阳寻个话语缝隙,有些结巴地说道:“奈何齐人挟持大胜之威南下,听闻卫军也渡过大河,正返回濮南,倒不是寡人害怕,只是齐卫合军,人数恐怕是数倍!”
赵鞅和赵无恤沉默下来,他们对视眼,暗道曹伯果然起犹豫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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