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疼痛并没有让秦招感到恐惧。他反而清醒。
他不再像过去样对自己身体感到陌生,每道伤口就像划在别人身上,与他无关。那种感觉才是最可怕,会让他点点迷失。
现在,他清楚地感受到生与死在短暂时间里猛烈地碰撞着,身体用痛处告知他许多,即便这刻死去,也是清醒着赴死,而非麻木地消亡。
再之后,雁风浔沉默地拿镊子在伤处挑拣,终于从猩红血缝中抽出那两根要命蛛丝。整个过程足足十分钟,秦招声不吭。
只有他挖进泥巴里苍白指节,和满头细密冷汗,会,bao露他疼得要死事实。
雁风浔不信他,但也不逼问。
秦招说还好,他就不停手。把周围血擦得差不多,就可以看到完整伤口。他将每道裂口抻开,拿出镊子,寻找蛛丝残留痕迹。
尖细镊子碰到皮肤瞬间,秦招身子抖抖。
雁风浔呼吸莫名地重些,头也不抬,再问他:“疼不疼?”
秦招喉头滚,仍旧摇摇头:“没关系。”
副谈笑风生温暖亲和模样。
他分开秦招双膝,半跪着将腿抵在中间,不让他乱动,再将秦招手受伤那条腿抬起来,架在自己屈起膝上,要给他拆绷带。
秦招不习惯这个姿势,想挣脱。雁风浔立刻停手上动作,淡淡看他眼,半边眉毛意味深长地挑起。
秦招莫名心头跳,不再动,随他摆弄。
他俩仿佛在精神上调个位置,灵魂隐秘部分在这刻,达成默契互换。酷不酷,乖不乖。
人体对于疼痛接受度是有限,雁风浔镊子所带来那些轻微痛觉根本不算什,被唤醒蛛丝毒素才最严重。
秦招为克制着不要发出声音,竟然许久忘呼吸。
那些毒素仍在往骨头里钻,他死死咬住下唇。
雁风浔把清理好伤口重新上药,包
“说清楚……”雁风浔这次追究他模棱两可,再次开口,“疼,还是不疼。”
秦招手无处安放地落在两侧,没来由紧张,指节屈起,在绵软土壤上戳又戳,轻声道:“疼……”
雁风浔闭闭眼,压下心头股火气,平静开口:“能忍吗?”
“能。”
秦招说能忍,就是真能忍。
竟也没谁觉得不对。
雁风浔解许多圈,才把绷带拆开,里面血肉模糊实在让人难受:“疼。”
“还好。”
雁风浔默片刻,拿出药箱里医用棉,浸那些带有疗愈势元消毒液,慢而稳地在伤口周围擦擦,每靠近那些被蛛丝割裂地方,他便问句:“疼。”
秦招回答永远都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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