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阵,忽有金甲之声由远及近,不会儿,队甲士冲入医馆大堂,守住大门和后门,在大堂里满满当当地站圈。
刘太丞家众人只见过差役上门查案,还从没见过这多披坚执锐甲士,免不为之吃惊,便连直闭目坐着居白英也翻开眼皮,朝冲进来众多甲士看看,手中盘捏佛珠为之顿。
继这队阵势威严甲士之后,抬轿子停在医馆大门外。韩侂胄从轿中下来,由夏震随行护卫,进入医馆大堂。
乔行简当即起身,上前行礼,宋慈也跟着行礼。
韩侂胄没什表示,从二人身前走过。早有甲士抬来椅子,韩侂胄坐上去,嘴里吐出三字:“开始吧。”
“韩太师当真会来?”
“他定会来。”
酉戌之交,天已黑尽,刘太丞家灯烛齐明,宋慈等在医馆大堂之中,身边桌子上搁着口木匣,刘克庄和辛铁柱分立左右。刘太丞家所有人,连同奴仆在内,全都聚集在此。听闻宋慈将在今夜破案,除闭目坐着、盘捏佛珠居白英,其他人都在交头接耳,暗自猜测凶手是谁。
刘克庄挨近宋慈耳边,这般问答后不久,医馆大门外响起成片脚步声,接着大群人进入医馆。
来人不是韩侂胄,而是乔行简。乔行简由文修和武偃随同,带着包括许义在内大批提刑司差役,押着桑榆、桑老丈和白首乌等人,来到宋慈面前。宋慈朝桑榆看去,桑榆也向他望来,两人目光对。宋慈微微点点头,桑榆这次没有回避他目光,望着他,眼眸深处透着信任。
宋慈拱手应道:“遵太师之命。”他目光转,看向在场众人,“本月十二清晨,刘太丞家管家石胆赶到府衙报案,称刘太丞死于医馆书房,府衙司理韦应奎率先前来查案。与此同时,乔大人到任临安,微服察访,在净慈报恩寺后山接手起无名
“宋慈,本想着三日期限太短,还怕你难以破案,没想到你只用两日。”乔行简道,“想着你或许要传唤审问,便把与本案相关之人,全都带来。还有之前几次验尸检尸格目,也全都拿来。”说毕,文修便上前步,奉上几份检尸格目。
宋慈向乔行简行礼,道:“乔大人思虑周全,多谢。”说完,他伸手接过检尸格目,交给身边刘克庄。
“此案牵连甚广,旦开这个头,再想结束,恐怕就没那容易。”乔行简压低声音,“你可要想清楚。”
“乔大人之前说过话,从未忘过。”宋慈应道,“想得很清楚。”
乔行简点点头,在宋慈肩上轻轻拍下,走向旁凳子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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