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弥远面露微笑,慢条斯理地捋着胡须,道:“宋慈在查虫达下落,还在查牵机药事,韩侂胄这只老狐狸,终于有沉不住气时候。”顿下又道,“为父上次说过,要扳倒韩侂胄,必须先让他在圣上那里失宠,刘扁案子,便是大良机。此案既与虫达相关,宋慈必会深挖到底,只要当年案子被挖出来,圣上必定对韩侂胄大失所望。为父今日退朝后,密会杨太尉,杨太尉也觉得,当年这层窗户纸,普天之下没人敢捅,只有宋慈敢捅,也只有宋慈会真去捅。无论如何,在捅破这层窗户纸前,宋慈千万不能出事,至少要保他不死。至于捅破这层窗户纸后,他是死是活,那就没人在乎。”
“宽儿明白,明日早,便去太学。”史宽之道,“只是那宋慈是出名死脑筋,倘若他不信话,执意要去泥溪村,那该如何?”
“无妨,你只管告诉他就行。”史弥远显得胸有成竹,“倘若他真去泥溪
琼楼上,史宽之已经等整个上午。
自打在纪家桥遇到刘克庄,并将泥溪村有埋伏消息告诉对方后,史宽之便来到琼楼,特意挑选临窗桌。坐在这里,他只需稍稍探头,余杭门便尽在眼中。从太学出城北去泥溪村,必从余杭门经过,他坐下不久,便看见刘克庄和辛铁柱带着群武学生从楼下飞奔而过,经余杭门出城。他点点头,拿出收拢折扇,有下没下地敲打窗框,开始等待。
等待期间,他要壶酒,眺望余杭门同时,时不时地喝上口,暗暗琢磨起昨天事。
昨天在丰乐楼遇见刘克庄后,他没在酒桌上过多停留,假称不胜酒力,与那几个膏粱子弟告别,返回自己家中,等着入宫上朝父亲回来。这等,竟从早上等到入夜时分,史弥远才乘轿归家。父子二人屏退所有下人,进入花厅,关上门。
“宽儿,今日如何?”
“依爹吩咐,今日早去丰乐楼,仍去结交韩㣉身边那帮衙内,他们与韩㣉样,都是麻袋里装稻秆,全是草包。”
“虽是草包,可这些人父辈,无不在朝中官居要职,往后仍要继续交结才行。宋慈那边呢?”
“原打算迟些去太学见宋慈,但在丰乐楼偶遇刘克庄,便把那些话对刘克庄说。刘克庄与宋慈乃莫逆之交,他回去后必会告诉宋慈。”
史弥远微微颔首,道:“明日早,你再走趟太学。宋慈为查案,要去城北泥溪村开棺验骨,你去告诉他,有人要置他于死地,已在泥溪村设下埋伏。”
“韩侂胄这是忍不?”史宽之略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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