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临安城北余杭门外,是北接长江、南通钱塘浙西运河,这是条通衢大河,绕城而过,水波粼粼,舟行上下,风帆徐徐。在浙西运河北岸,有条支流唤作上塘河,逆河北行六七里地,再转入条小溪,沿溪边行进二里地,便到泥溪村。
正月十四大早,宋慈和许义来到泥溪村时,这座朴真淡雅小村子正被笼罩在片白茫茫浓雾之中。跨过潺潺溪水上青石拱桥,两人走进村子。雾气中偶有人影出现,那是挑着担早起赶集村民。两人向村民打听,得知祁老二屋子位于村子最北端,处在片山坡下,屋子背后是片竹林。两人依言寻去,很快找到祁老二住处。
阵霍霍声刺透浓雾,祁老二正坐在门前磨着柴刀。那柴刀已经磨得锃亮,他用指尖拨拨刀口,仍觉得不够锋利,便继续在磨刀石上来回打磨。板车和箩筐都已备好,再过上会儿,他便要去皋亭山里砍柴烧炭。宋慈和许义若是晚来片刻,只怕要多跑十几里地,去到皋亭山中,才能见到祁老二。
雾气实在太浓,直到宋慈和许义来到面前,祁老二才看清二人。他忙将柴刀放在旁,在裤腿上擦几把手,起身道:“二位大人,你们怎来?快请屋里坐。”
宋慈没有进屋,向祁老二表明开棺验骨来意,问道:“不知紫草葬在何处?”
“大人要……开棺验骨?”祁老二很是惊讶。
宋慈点头道:“不错,还请带路。”
祁老二不敢违拗,领着宋慈和许义绕过屋子,来到屋后山坡上,这里生长不少竹子,是片不大不小竹林。竹林里浓雾弥漫,放眼望去,四周全是白茫茫片,十几步开外便什也看不见。祁老二对这片竹林甚是熟悉,闭着眼也不会走错。他带着宋慈和许义走进竹林,很快来到片竹丛环绕空地上,这里立着座土堆,土堆前竖着块墓碑,碑上刻着四个字——紫草之墓。
宋慈向其看去,虽只是座小土堆,但清理得很是干净,坟墓上几乎见不到片枯落竹叶,墓碑前还插不少烧过香烛,此外还有个铁盆,里面满是纸钱灰烬。他眉头微凝,问祁老二道:“除你,还有人来祭拜紫草姑娘吗?”坟前烧过香烛很多,无论怎看,都不像只是个人来祭拜过样子。
祁老二应道:“刘太丞家有两个药童,叫远志和当归,过年时曾来祭拜过紫草姑娘。这两个药童年纪不大,却都是好娃娃,来时候,还给小人提几斤肉来。他们二人与紫草姑娘向交好,当年紫草姑娘死后,他们二人路送葬,还帮着小人安葬紫草姑娘。下葬前,他们二人默默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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