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站在书案前,拿出准备好三块白手绢——那是来刘太丞家路上,从街边店铺买来——并丢进水桶里。三块手绢浸湿水,很快沉至水桶底部。他挽起袖子,捞起其中块手绢,拧干后,擦拭起书案。他擦拭得很用力,尤其是刘鹊死后趴伏过位置,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擦拭,直到将书案擦得明光可鉴。这时他停下来,拿起手绢看,原本纯白手绢已染上不少污秽。卧床边桌子上摆放着三只碗,他走过去,将手绢放入其中只碗里。
接下来,宋慈又从水桶里捞起第二块白手绢,同样是拧干后用于擦拭,只不过这次擦拭不再是书案,而是换成椅子。这张椅子摆放在书案前,刘鹊死时便是坐在这把椅子上。他同样擦拭得极为用力,扶手、靠背、椅面,每处都反复擦拭好几遍。这块白手绢同样染上不少污秽,被他放入第二只碗中。
还剩最后块白手绢。宋慈用同样法子,用这块手绢擦拭起地砖。地砖位于书案和椅子底下,那是刘鹊死后双脚踩踏过地方。这块白手绢沾染污秽最多,被他放在第三只碗里。
书房门敞开着,刘太丞家三个药童,此刻都聚在门外围观。宋慈此次来刘太丞家查验现场,并未惊动其他人,也吩咐三个药童不用去把其他人叫来。三个药童不知宋慈在干什,对宋慈举动甚是好奇。
宋慈往三只碗里分别加入清水,没过手绢。等手绢在碗中浸泡阵,他将三块手绢揉搓几下再捞出,只见三只碗里清水都变脏不少。这时他取出三枚银针,分别放入三碗脏水之中,然后盖上手绢,封住碗口。他这做,是为查验书案、椅子和地砖上是否有毒。刘鹊是中砒霜而死,毒发时应该会有吐血,或是有过呕吐,吐出来污秽之物很可能会溅在附近。倘若书案、椅子和地砖上能验出毒来,那就证明刘鹊确是死在书案前。倘若这些地方验不出毒,那刘鹊极有可能不是死在书案前,而是死在书房里其他位置。刘鹊头晚见过白首乌后,他影子便从窗户上消失,此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使得宋慈怀疑刘鹊很可能不是死在书案前。他需要查验清楚这点,倘若真如他猜想这样,那就要找出刘鹊毒发身亡时真正位置,继而追查是否有遗漏掉线索。
宋慈等好阵子,方才揭去手绢,将三只碗里银针取出。果然如他所料,三枚银针色泽没有任何变化。由此可见,刘鹊极大可能不是死在书案前,而是死在书房里其他地方,是死后才被人移尸至书案前。
有这发现,宋慈开始在书房里四处走动,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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