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大彰国威之事,势必会让朝野上下周知,更何况虫达并非普通将领,而是池州御前诸军副都统制。大宋共设有御前军十支,布防于长江沿岸和川陕之地,专为防备金军南下。凡御前诸军,皆直达朝廷,不属三衙统辖,独立于禁军之外,每军设都统制和副都统制统兵坐镇。虫达身为其中军副都统制,乃是坐镇方统兵大将,他若投金国,金国必定尽人皆知。既然金国正副使都没听说过,认为虫达极有可能投金不成,或是根本没去过金国。”
桑榆微微怔。她在原地立片刻,忽然比画手势向宋慈告别,又请宋慈留步,自行转身去。她不再慢步而行,仿佛是为急着逃避宋慈,快步走进保康巷中,消失在灯火阑珊处,只留下有些莫名其妙宋慈,独自人呆立在满街人流之中。
此时回忆起昨晚发生种种,宋慈仍觉得万般不解,虫达是罪及全家叛国将军,而且那是六年前事,桑榆只是建阳乡下个卖木作平民女子,怎会和虫达牵扯上关系呢?宋慈想着这些时,刘克庄声音忽然传来:“宋慈,到你!”
宋慈抬眼望去,见刘克庄站在射圃东边围墙下,左手持支圆木箭,右手高举着张弓,陆轻侯、寇有功等同斋全都聚在那里。就在那面围墙外,根长杆高高挑起,杆头用细麻绳挂着个馒头,长杆不停地左右摇动,馒头也跟着左晃右荡。与此同时,围墙另侧传来报数声:“,二,三……”
原来每年开春之后,太学都会举行射艺比试,届时二十座斋舍之间会进行比拼,获胜斋舍学子,会在当年德行考查中获得加分。为赢下这场射艺比试,身为习是斋斋长刘克庄,决定今年比其他斋舍更早进行准备,今早带着所有同斋来到射圃,开始习射。
三个标靶立在射圃正中,刘克庄带着所有同斋在射圃东边围墙下站成排,各自引弓搭箭,练习射艺。习射不会使用真点钢箭,用都是圆木箭,只要中靶便算得分。哪知众人刚开始习射不久,忽听王丹华“啊呀”叫,他张弓搭箭时手指滑,支圆木箭冲天而起,竟越过围墙,掉到围墙另侧,引得同斋们阵哄笑。
刘克庄也跟着笑,但旋即收起笑容,只因圆木箭飞向围墙另侧。他之所以让所有同斋站在围墙下习射,就是为射箭时背对围墙,不让箭有机会飞过围墙。不仅习是斋如此,太学中其他斋舍学子习射时,也都会选择这样站位,只因围墙另侧是武学马场。太学和武学素来不睦,过去就曾发生过学子习射时将箭射到对面,误伤对面学子后闹出争端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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