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对那马脸家丁不予理睬,看着韩㣉,眼睛里似有火在燃烧,仿佛看见不共戴天仇人。这份怒火转瞬即逝,宋慈很快便恢复贯冷静神色,道:“韩公子,习是斋与你存心斋从无过节,你何以要带人前来闹事?”
韩㣉醉得厉害,眼睛半睁半闭,嘴里哼哼唧唧,没应宋慈话。
“你嘴巴放干净点!什叫闹事?”那马脸家丁又推宋慈把,指着刘克庄道,“是这驴球
趟?”辛铁柱感激宋慈为他查证清白,根本不问去做什,立刻便答应。宋慈让许义押着吴大六先行步,他回头带辛铁柱回提刑司。
宋慈领着辛铁柱赶回太学中门,见那辆被掀翻板车载都是米面,口口麻袋倒地,其中两口麻袋系口开,雪白米面撒出来不少。推拉板车是两个斋仆,宋慈都认得,是之前在杂房问过话孙老头和跛脚李。孙老头和跛脚李原本要将米面拉去太学后门卸货,只是从中门外路过,没想到韩㣉嫌板车挡住路,竟吩咐家丁将板车当场掀翻。
孙老头看着撒出来米面,脸心疼之色,可他知道韩㣉是谁,只能自认倒霉。跛脚李则是默默扶正板车,将口口麻袋扛起来放回板车上。跛脚李虽然年纪大,腿脚也不利索,力气却不小,口口装满米面麻袋,少说有近百斤重,他搬扛起来并不怎吃力。
宋慈瞧见二人,换作平时,定要停下来帮忙搬米面,可此时他心念刘克庄安危,不敢稍作停留,冲二人微微点头,算是打个招呼,然后奔入太学,向习是斋赶去。等他赶到时,韩㣉伙人已踹开斋门,闯进斋舍,找到正在床上酣睡刘克庄。
韩㣉道:“你个驴球,还敢睡觉……打……给拉起来打!”
那马脸家丁搬来椅子,扶韩㣉坐下,其他家丁将刘克庄从床上拖起来,架到韩㣉面前。刘克庄兀自昏醉不醒。几个家丁也不管刘克庄清醒与否,挽起袖子便要打人。
“住手!”声喝叫,来自斋门外宋慈。
那马脸家丁转头看眼,冲宋慈挥手:“没你什事,滚!”
宋慈不退反进,踏入斋舍,道:“太学乃官家学府,你们可知擅闯闹事,已是犯律法?”他边说话,边走上前去,径直从几个家丁手中扶过刘克庄,将刘克庄扶回床上躺下。这番举动旁若无人,仿佛没将几个家丁看在眼里,几个家丁不禁愣。
那马脸家丁“呸”地吐口唾沫,上前推宋慈把,道:“你是什东西?敢来管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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