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谢。你还是要回提刑司大狱,待元大人审过此人,认定你无罪后,你才能离开。”宋慈正打算让辛铁柱跟着许义起回提刑司,忽听街上有人大声叫道:“让开,都让开!”
宋慈循声望去,只见前洋街东头走来伙人,边大声喝叫,边推搡路人。这伙人有七八个,都是家丁打扮,当中簇拥着个身着艳服、头戴花帽富家公子。那富家公子满脸通红,看就喝醉酒。有路人挡到那富家公子去路,家丁们便把将路人推开。那富家公子走路摇摇晃晃,明明是他不小心撞到街边些摊位,家丁们却不由分说,冲上去将这些摊位掀翻在地。几个吃亏摊主见这伙家丁如此凶神恶煞,都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气吞声,自认倒霉,待这伙家丁走远后,再自己收拾摊位。
“韩㣉。”宋慈认出那富家公子。
韩㣉和那伙家丁从街上气焰嚣张地走过,行经宋慈附近时,又掀翻个卖木作摊位,木老虎、木碗、竹蜻蜓、竹篮等精致小巧木作散落地。摊主是个头发花白老丈,带着个十六七岁少女。那老丈不敢招惹是非,默默收拾摊位,那少女却上前拉住掀翻摊位家丁,面有愠色,指着自己片狼藉摊位。那家丁马脸凸嘴,生着对大小眼,骂声“滚”,将那少女把掀开
着辛铁柱。
吴大六朝辛铁柱看眼,道:“认得!除夕那晚,就是这人当街殴打小人,追着小人跑,害小人不小心撞倒轿夫。大人,你要说这玉佩是小人捡来,不该归小人所有,小人认。可掳走孩童之事,小人真没做过……”
“问你认不认识他?”
“小人不认识他。除夕那晚,他平白无故污蔑小人是贼,追着小人打……”
“你二人没有串通演戏,故意阻拦轿子,掳走孩童?”
“小人压根不知道他是谁,怎会和他串通?什阻拦轿子,掳走孩童,那都是没有事!”
宋慈要便是这些回答。有吴大六这些口供,又有捡到白色玉佩为证,足以证明辛铁柱没有说谎,证明辛铁柱当晚确实是好心抓贼,没有与吴大六故意串通阻拦轿子,也就证明辛铁柱与杨茁失踪无关。宋慈道:“许大哥,劳你将此人押回提刑司,交给元大人处置。”
许义应道:“是,宋大人。”
辛铁柱见吴大六被抓,知道自己清白很快就能恢复,当场便要朝宋慈下拜。宋慈忙托住辛铁柱:“辛公子不必如此,快起来!”
辛铁柱抬头看着宋慈,个精壮大汉,眼中竟隐隐含泪。辛铁柱心头千恩万谢,到嘴边,只化作句:“多谢宋提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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