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里就是你待地方?只在这里待晚,你却不知要待多久。能在上元节前查出真凶,那是最好,可就怕查不出来,到时候你……”刘克庄忧心忡忡地叹口气,又道,“何太骥平素处事严苛,不近人情,学官里除欧阳严语,就数他最难相处。他仗着司业权威,对学子肆意处罚,动不动就德行记过,太学里没几个学子不记恨他。听说他以前还是上舍生时,就曾逼死过位同斋,他是死得点也不冤。你说他死就死吧,偏偏要连累你……”
“何司业曾逼死过同斋?”宋慈打断刘克庄话。
“也是今天才听真博士说起此事,说是四年前,何太骥还是养正斋上舍生时,曾揭发位名叫巫易同斋私试作弊。巫易因此被逐出太学,终身不得为官,时想不开,竟上吊自尽。你猜猜,巫易是哪天自尽?是腊月二十九。你再猜猜他是在何处上吊?你定然想不到,与何太骥样,也是在岳祠!”
宋慈心里暗想:“四年前?腊月二十九?岳祠?”抬眼看着刘克庄,道:“是四年前那场大火?
司大狱中守岁,如此有意思经历,人生能有几回?来,宋慈,你干上杯!”
宋慈举起太学馒头,与刘克庄酒杯相撞,个大咬口,个痛饮杯,彼此相视笑。
杯酒下肚,刘克庄脸色微红,道:“你知不知道,昨天你被抓时候,可把吓得不轻。那姓韦身为司理参军,查起案来竟如此草率,幸亏你没被抓去府衙,不然以那姓韦为人,指不定会耍些下贱手段,用些吓人酷刑,逼你认罪。”
“韦司理虽然查案草率,但未必就会用刑逼供,你想多。”
“可没想多。如今这世道看似太平,实则*贪当道,那些贪,,g污吏所做坏事,只会比你能想到更多更坏。你也是,明明能自证清白,还任由那姓韦抓起来,既不争也不辩。当时若不出来阻拦,难道你就任由姓韦抓走不成?”
“韦司理到岳祠后,查验草率,举止敷衍,想是休沐在即,不甚耐烦。当时若与他争辩,不仅毫无益处,还会适得其反。再说争不争辩,都是最有嫌疑之人,都会被抓入牢狱受审,这点,早就想清楚。”
“也罢,总之不去府衙,不用和那姓韦打交道,便是好事。”刘克庄又饮杯酒,拿起筷子,夹起菜肴。
两人边闲聊,边享用美酒佳肴。待到吃饱喝足,宋慈将嘴巴抹,道:“时候不早,你该回去。”
“你放心吧,今夜除夕,元提刑不会来大狱,牢头那里也打点过,可以待到天亮再走。”
“这里不是你待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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