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德秀见内降手诏,道:“这说,你已经没事?那真是太好!”见到宋慈平安无事,他言语间透出发自内心喜悦,脸上忧郁之色也在这瞬间散尽,“有什事,你尽管问吧。”
“老师认识巫易吧?”
“巫易?”真德秀愣愣,点头道,“是认识他,还与他是好友。”
宋慈展开从酒瓶里得来手帕,让真德秀看那首《贺新郎》题词,道:“这首词,老师可认得?”
“这是巫易词。”
个深埋酒瓶。
宋慈将酒瓶取出来。瓶口是封住,他轻轻摇晃下,没有酒水晃荡声音。他将酒瓶翻转过来,见瓶底有红色印字。那印字与巫易案中酒瓶样,居然也是“皇都春,庆元六年”。他打开封口,见瓶内藏有方手帕,于是将手帕取出展开,其上字迹歪歪斜斜,题着首《贺新郎》:
走马过青坪。见伊人,春风如醉,琼楼立影。伴来携游梦京园,谁遣春燕合鸣?绿素衫,莲动舟轻。想暮雨湿衫儿,红烛烬,春宵到天明。湖那畔,遇水亭。
试浓愁欲断深情。饮相思,虚忍浮醉,贪梦不醒。莫羡人间两鸳鸯,去来照水顾影。休此生,孤坟独茔。若生还三尺魂,问痴爱,从来无人应。为伊人,生死轻。
宋慈回想在巫易案案卷中看到那首《贺新郎》,两首题词字不差。他不禁微微凝眉,暗生疑惑。细读下来,这首《贺新郎》应是首情词,当年巫易若真是因为前程被毁而绝望自尽,那他自尽之时,何以要将这样首情词埋入暖坑?词中那个让巫易可以轻生死“伊人”又是谁呢?
“是巫易字迹吗?”
真德秀摇头道:“词是巫易词,字却不是。巫易字灵动飘逸,当年是太学里出名书法好手,不少达官显贵不惜重金求购他墨宝。这字歪歪扭扭,绝不是巫易手笔。”
“老师既是巫易好友,又认得这词,那词中这位伊人,想必也
宋慈原本打算从死者何太骥身上开始调查,但眼下得知何太骥和巫易曾为位杨家小姐闹得不欢而散,又见这首《贺新郎》情词,自然要先弄清楚这位杨家小姐是谁,与何太骥、巫易又是什关系。
宋慈走回岳祠门口,找到人群中真德秀。他出示提刑干办腰牌,道:“老师,请借步说话。”
真德秀看清腰牌上“浙西路提刑司干办公事”印字,眼睛瞪大不少。
宋慈向岳祠内抬手:“老师,请。”引着真德秀走到岳祠最里面,在这里说话,外面学子不会听见。
宋慈见真德秀始终面有疑惑,于是拿出内降手诏,让真德秀看,道:“有些事,需向老师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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