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附近站定不动,不是因为月洞门贴封条不敢擅闯,而是因为他看见道人影坐在月洞门边,听见来自那人低语声。
“想不到时隔四载,连太骥你也……唉,们琼楼四友,就只剩个,你说
成佐证,那何太骥之死会不会和巫易样,也变成理所当然自尽?反过来推之,四年前巫易案,倘若巫易尸体没有被烧焦,现场没有被烧毁,会不会也像何太骥案样,能有足够线索留下来,证明巫易不是自尽,而是他杀呢?
宋慈还记得案卷中记录在暖坑火炭之下发现个印有“皇都春,庆元六年”字样酒瓶,酒瓶内藏有方手帕,手帕上有首巫易亲笔题词《贺新郎》,词中每字每句,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当初发现何太骥脚下地砖松动时,曾掀起地砖,见地砖下埋有没烧完火炭,眼便认出这是闽北带暖坑风俗,但他没有掘开火炭,因此不知道火炭底下是不是也像巫易案样埋有酒瓶和题词。他决定先回趟太学岳祠,去掘开暖坑中火炭查个究竟。
宋慈当然不会忘刘克庄。他先去趟提刑司大狱,看守大狱狱吏已换人,不再是之前那个。他亮出腰牌,请狱吏将刘克庄放出来。那狱吏虽然知道他是新任提刑干办,却无论如何不肯放人。“宋提刑,闫老弟就因为放你朋友进来,已被元大人免职,大过年,卷被褥走人。你朋友打点闫老弟,说是想在大狱里待到天亮,元大人也不打算过多追究,就说遂他愿,让他在大狱里待到天亮就放人。”那狱吏道,“是真不敢违背元大人命令,还望宋提刑体谅则个,不要为难。”
宋慈没有为难那狱吏。既然刘克庄不会受到处罚,只需在大狱中待到天亮即可离开,他便不再担心。他独自人离开提刑司,往太学而去。
虽已是深夜,但沿途各条街巷皆是灯棚林立,彩灯斑斓,人流如织,繁华喧嚣至极。
宋慈无心游玩赏灯,快步穿行于人流之中。
到前洋街,太学已在近前。前洋街虽也是人山人海,但没有热闹喧哗之声,人人都在驻足观望,观望那些在大街上往来奔走差役。前洋街西侧就是纪家桥,杨岐山独子杨茁便是在那里失踪。这些奔走差役,正是在忙着寻找失踪杨茁。
宋慈无心他顾,直接从中门进入太学,向东来到射圃,那道连接岳祠月洞门出现在眼前。
如前夜,月洞门外灯火通明,月洞门内却昏黑无光,仿若截然不同两个世界。附近花树上灯笼光映照过来,只见月洞门前交叉贴有“提刑司封”封条。
宋慈没有立即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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