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好，谢谢。”
豆腐丝落在白米饭，酱汁沾染到顶面，夹
几片红辣椒碎。
谢如溪喜欢微辣
口感，也喜欢豆腐制品，两者只要融合，蒸、炒、炸、煮、拌……什
做法他都爱吃。
谢如溪吃完后，顾勉又替他夹几筷子，他照单全收，直到——
“为什
直给
夹这个？”他无奈地问。
“莲藕。”
谢如溪茫然，“啊？”
“想吃莲藕。”顾勉重复。
“哦哦，替你夹几块。”谢如溪起身，用公筷夹几片莲藕，放到顾勉碗里。
“谢谢。”顾勉低头吃莲藕，腮帮肌肉扯动，长睫低垂，看不清表情。
这才是开始正轨，命运应该走下去正轨。
哥哥和芽芽姐幸福、健康、快乐地生活辈子啊。
……
“小勉？小勉？”
顾勉慢慢睁开眼，视线模糊瞬，又变得清明。
他想：这不对。
不应该是这样。
——顾思绪不应该在这里。
画面再次转换，是顾思绪和谢如溪，他们言笑晏晏，彼此依偎着。
顾勉神经突突地跳，像被细针碾磨着，刺入深处。
眼底。
他低下头，指腹捏着勺子，慢慢攥紧。
有那刹那，他恍惚身处虚无白海，幻影重重，切都不太真切。
顾勉半阖眼眸，周遭切无声，灰白视野茫茫。
他沉默，世界也在沉默。
谢如溪时不时关注顾勉情况，余光瞥向他，生怕——
呃，生怕什？
谢如溪怔在原地。
顾勉夹筷豆腐丝，冷不丁发问：“吃吗？”
“什？”谢如溪后知后觉，哦，豆腐丝。
谢如溪蹙起眉头，担忧地问：“怎？小勉，你……”
他凑近点，看清顾勉神情，口中话顿，语气愈发和缓，“你要吃些什吗？光喝汤不饱。”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轻，带着喉咙震鸣感。
顾勉紧盯着谢如溪，漆黑瞳孔深不见底，眸光幽幽诡谲，有种刀锋般冰冷。
谢如溪心脏紧缩，失控瞬。
他想：也不应该是这样。
——谢如溪也不应该在这里。
那谁该在这里？
——哦，顾思绪和徐雯雅。
他们才应该依偎着、打闹着，在老房子里，在台灯下，像小时候那样，他喊“哥哥”，喊“芽芽姐”。
渐渐地，哭声响起，嘶哑、颤抖、声嘶力竭，扭曲气流在涌动，模糊人影绰绰约约，是——
谢如溪。
他在流泪。
晦暗阴天，惨白床单，呼吸间是消毒水气味，伴随着嘟嘟响仪器警报，最后归为沉寂。
顾勉看到顾思绪躺在病床上，脸庞消瘦、没有表情，唇瓣抿着、毫无血色，仿若沉睡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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