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被祁邪扔到
前座，砸在挡风玻璃上发出咚
声闷响，应黎心都提到嗓子眼里，满脸惊惧地看着他。
车厢里又黑又暗，应黎看不见祁邪脸，却能感受到祁邪靠得很近，似乎有头发扫在他额头上，很痒，偏偏又躲不掉，躲开就被掐着下巴强势掰回来。
他听到祁邪在问他：“你说呢？”
嗓音又沉又哑。
他抬
应黎瞥眼，果然是红灯，再抬眸，发现祁邪还盯着他，不自然地问道：“你腿还疼不疼？”
祁邪说：“疼。”
应黎点头，闷声说：“哦。”那就疼吧，他也没办法。
车子重新启动，祁邪终于不再看他，应黎却再也憋不住。
在长达半分钟对视里，他把所有问题都在脑海里过遍，最后深吸口气，下定决心般问道：“你为什
要买
们家房子？还不告诉。”
黎没点进去看，只能看见消息栏里祁邪发来串车牌号。
路灯不知何时熄，月亮也被厚厚云层掩住，透不出丝光来，四周黑压压片，路旁黑色轿车像头蛰伏猛兽，完美隐藏在黑夜里。
等应黎走出医院大门，车灯骤然亮起来，照亮前方道路。
应黎核对下车牌，犹豫片刻，拉开后座车门坐上去。
车子平稳行驶在大马路上，车厢里没开灯，也很沉默，连空气都静悄悄。
他言语里有质问，他自己都搞不懂为什要用这种语气来问祁邪，兴师问罪般，尽管对方还是在帮他，而且对方好像也没有义务要告诉他，如果买巴巴来告诉他，他才觉得奇怪，也会怀疑祁邪是不是有所图。
有前车之鉴，应黎不敢轻易接受他好。
突然个刹车，轻微惯性让应黎下意识撑住前面座椅后背，紧接着他看见驾驶座车门被打开。
两三秒钟时间里，应黎睁着眼睛，还没反应过就祁邪被压在座椅上。
车门砰声关上，整个车子都震下，应黎下意识缩着手脚往后躲，但后座就这大点空间，他刚躲下就被拖着脚腕拽回来。
应黎是不想坐上这辆车，但他有好多好多话想问，可当他看见那张脸，心脏就开始不听使唤地狂跳，他身体机能好像每次面对祁邪时都会出现问题。
祁邪从后视镜里看见他把自己缩成小小团，半张脸埋进书包里，看着柔软，实则浑身带刺。
应黎抬眼就跟他来个对视，狭长眸子锁在他身上，应黎又不禁想起猛兽捕猎时场景，也是这样蛰伏不动，然后瞄准时机给猎物致命击。
应黎心虚地移开目光，抿抿唇瓣：“你好好开车，不要看……”
祁邪说：“红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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