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姐姐拿起面前
筷子，拿筷尖儿指着她右前方，又好像是点着
左额上尚裹着白纱布伤处，继续着她蓝图，嗯，高中
个同学毕业后考到
咱们市农业农村局，今年在那里学英语和政治，你知道吗，鼓作气呀，考研考到北师大去啦！那里有个英语老师姓柳，棒得很，教得好，押题，那叫个准，们就点名找他！嗯，不行，直接联系下他，问他下对价钱，不行话——
们学校有老师！
说。
说完，又往姐姐盘子里夹两只大虾，几截小排，说，先吃饭吧，趁热吃。
姐姐好像根本听不到在说话，转身从包里掏出手机，在屏幕上划拉半天，说，啊，孙志宇，在这里——喂——大圣好，嗯，嗯，是啊，在北京吗？什
时候放假呀？弟弟要参加高考啊，对呀对呀，问你下—
眼，咧开嘴，发出她十六颗牙齿疑问，那疑惑，看就是打心里流出来。也就是姐姐，如果换别人，会解读为这是对蔑视。
嗯。
点点头，用彭浪说话说给姐姐，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咯咯咯——
看得出来，这刻，姐姐是真开心起来，行啊你，都学会拽文儿啦，姐姐终于把车钥匙投进皮包，顺手抽出皮夹子，打开看看，又合上，拉下脸，有意搞得很严肃，问，你说是真？不骗？让你们学校学生参加高考吗？你问过没有？
都考好几年。说。
姐姐朝服务员摆摆手，自己摁开电磁炉，不会儿，刚离开炉火平底铁锅里又发出吱吱声音。姐姐重新皱起眉头，打开锅盖，抓着小铁勺，眯着眼看着冒着油泡大虾排骨和鸡翅中，会儿又低头看着桌角点餐用二维码和旁边纸巾盒，最后把小铁勺扔到锅里，反手掰着自己脖子，左右咔咔响阵，下定什决心似，拿下手，捶下桌面，两眼泛起光，顾不上捡拾震到地上牙签筒，说，好，你只要想好，要考——知道西城有个培训学校，老师据说都是中，讲得很好，给你报名——
们学校有老师。说。
啊哈，姐姐拿起刚从地上捡起牙签筒在手里摇摇，还不知道你们有老师，但技校老师那水平啊，也就看着你们不打仗，想高考，就那啥吧——你什都不用操心，给你报名，到周末来接送你，你只需要——
打开锅盖，往姐姐盘子里夹块鸡翅中，看到姐姐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样子，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儿。看看四周吃得热火朝天或慢条斯理食客们，把目光从摆满绿萝隔断墙上收回来，说，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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