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象中,姐姐是最坚强,母亲下葬后,她从未在面前再哭过次,尽管听姥姥说过那几年姐姐每回见她,都哭得“和狼样”,要背过气去。
不知道该怎哄姐姐,看着姐姐伤心得双肩耸耸,急得把面前放在盘边双筷子四面翻来翻去,想不出好办法。至今还记得那是双黑色塑料四方半截筷,筷头厘米处镶着银色万字花纹,方棱角慢慢变缓,在腰部断掉后匝着截银色金属管,使用时,把两小截次性木头筷头插进金属管中,既保证卫生,又比纯次性竹木筷子节约资源。
说得这详细,就是想说,从那以后,见到这种筷子,就不由得想起伤心姐姐,就不由得心情变差。
后来,过来个五十来岁阿姨,手里端着个小油壶,欠着身走到们桌边,说,要不要再放点油,这是胡麻油,香得很咧。
不知道该说什,姐姐抬起头,拿手遮着眼睛说,好,倒点吧,谢谢啦。
—
行!
站起来。
让不让人吃饭?让不让吃?不让吃就回啊!
姐姐愣。
阿姨倒完油,开大火,对说,趁热吃吧,不要凉啦,关火时叫。
才像刚醒过来样把姐姐盘里食物又倒回锅里,看热得起小油泡,又给姐姐盛碗。姐姐去卫生间,回来再不说什,只埋头细细地嚼饭,看都不看眼。
你看,如果换到现在,无论如何,都有办法把姐姐哄笑,可是那时候,心智过于单薄,下意识里感觉自己尚不够资格和能力擅自改变姐姐情绪,眼睁睁地看着姐姐吃顿闷气饭。
直到坐进姐姐车里往回走,刚吃下肚里虾和肉这时好像才给点力量。打开热风(在冬天,姐姐是上车就开热风,这次可能让气忘),扭头看
们旁边,绿萝隔断那旁对情侣转过头来接着又转回去,正对着们,吧台后面收银员装作看向门外,和们隔着过道个四五岁小朋友,举起她胖胖小手指着,说,这个哥哥生气。她母亲赶紧把她小手握住放到桌面上,对她说,来,吃虾虾,吃虾虾,不是生气,是着急回学校上课呢,看没有,哥哥穿着校服呀。接着转头看着们,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
惭愧地朝这位年轻母亲点点头,赶紧坐下来。
姐姐手机听筒中传出喂喂声音,喂阵后挂断。但眨眼又打过来,姐姐拒接。
这是记忆中,第回也是唯回凶姐姐。话音未落,其实就后悔。
姐姐把手机放桌面上,低下头,默默地抽块纸巾捂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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