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中场休息时,敢大大方方地脱帽,只是太累,上眼皮像坠着座山,不住地打哈欠。两位教官围着转圈,韩教官说,到底搞什鬼?朱助教说,出月子?夜里喂奶,得起来好几次吧?看累!
队伍哈哈笑起来,朱助教似乎很为自己对嘲讽得意,摆下头,说,要在战时,你非被当成内*不可。
笑声让心暖,有种重回人间感动。特别注意们423几个人,他们笑得很响,这让心里特别熨帖。对于身边人在乎,让自己惊讶。内心深处某个地方,好像在慢慢变软,麻酥酥,绡样轻薄,水样荡漾,甚至不敢大声说话,怕用力把它挤破。
抬着头,迎着风,听着同学们笑声,望着得意教官,竟然想,活着真好,上学真好,军训真好。
——竟是种起死回生之感。
,他把锯下来头发小心地放在水池沿上,抬手低头又捏起撮。
切断第三撮时,他才想,其实他根本用不到镜子。他把切下来头发扔进便池冲掉,出卫生间,找个窗户,盘腿坐在楼道里,开始撮又撮往下切。切十来撮时,他总结出经验:把头发分成细细绺,然后把它拧在起,小心伸进刃口里,嘎巴声,干净利落。
只是,他头发,为什那密那多啊。
后来,他凭着指尖感觉,都能立时就分辨出哪些是染过头发,哪些是没染过。染过头发,染前被漂过,手指肚触上去,没那丝滑。
他剪呀剪呀,好不容易把摸上去不够丝滑头发都剪净,同时也发现,他右前额处出现个大坑。
不管搞什鬼,不管多难看,不管是不是内*,没有染头发,没有违反校规,不能嫌头发难看,就惩罚吧。
好,好丑啊!
没等得意完,女孩在脑海里尖叫,心下子沉下去。直到重新整队,都没能在心里找出个稍稍能安慰她理由。
开始感
看到,少年脑袋,成只被啃去大口梨。下牙地方,参参差差。
鬼剃头!
他看到女孩看见他时惊恐表情,她瞪大眼,双手捂住大大张开嘴,说,鬼剃头啊!
他躺在楼道里,伸展开身体,手、胳膊、脖子和腰都酸疼,腿也麻,但他想,还能坚持,必须坚持。
晨光在小鸟儿叫声中渐渐浮起,他切完头上所有头发。当他拖着酸痛疲惫身体走进423,集合哨响。他还陈浩南指甲刀,真诚地道谢,在“狱友”们惊愕目光中,套上半干迷彩服,戴上湿答答迷彩帽,在响彻校园进行曲中,飞奔到操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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