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炁看见余有年忽地笑开来,他还没想明白,又见余有年嘴巴张大但实际上没发出多少声音:“‘全部手机收起来!男朋友害羞!’”
没有拳头也没有痛骂,只有剧本上对白。全炁试图揣测隐藏对白,他上前步,余有年没躲,他又上前步,那人还在笑。
柚子糖只有颗,只留下淡淡香气,甜味更是所剩无几,余有年为尝清楚不得不张开嘴巴,结果反过来被尝,只听见潮热纠缠软韧声响。全炁早该想明白,开拍前余有年吃薄荷糖,他都看见,脑子多转转也不至于被骗。薄荷糖他没吃到多少,倒是润唇膏全被他舔到肚子里去。他舔口便往前
好,不用亲,也不用擦嘴。余有年点也没受剧本改动影响。全炁被沮丧郁闷气恼搅成颗苦豆,只好吃下王蕊给柚子糖结出层伪装糖衣。
个镜头拍完,导演喊停,全炁才反应过来被余有年骗,嘴上阵薄荷蜂蜜清香。余有年还是副不在意样子,问他紧不紧张。
“还有点点。”他说。
剧组租下附近商场洗手间,以便演员之需。从片场到商场路有遮盖,路人看不见,全炁把余有年拉到厕所。
“想再练习下。”
余有年没说陪不陪练,只是默默检查所有隔间──没人──再反锁厕所大门。他靠在洗手池没站直,显得跟全炁差不多高。“你是疯还是傻?”余有年脸上没有点笑容,全炁没敢上前。最靠里水龙头在滴水,声响闹得人心慌。余有年伸手去关,不管怎扳那把手,水还是往外冒。余有年卸力气:“就遍。”
全炁咕嘟咽嗓,锁紧全身关节走近,球鞋踩在湿滑地面发出声响像心头汗砸到地上。本该钱多多主动捧住吕彤智脸,后者被前者夺吻后擦嘴,不知道谁先忘剧本,余有年靠在洗手池没动,全炁轻轻贴上去。润唇膏还是自己涂着舒服,蹭到别人阵油滑不适──全炁还没感受清楚,余有年撤身。
“王蕊给你糖还有吗?”
两人离得近,呼吸交错。全炁说有,连忙去翻口袋,眼看余有年心思都落在口袋上,他侧头含住对方唇瓣,鲁莽舔舐──砰──隔间门板发出巨响,是他被推开撞到隔间门板上。全炁顾不上背上散开来痛楚,只看见余有年满脸诧异,仿佛下刻他脸上就要挨拳,至少也得被痛骂顿。那坏掉水龙头要是能喷涌出海啸把两人溺毙也比此时沉寂好。全炁看着委屈,可牙咬得死死,腮帮子起角。余有年瞪着眼,对峙片刻谁也没低头。
“近墨者黑”这话总算把余有年给说服,大骗子带出来小骗子,怨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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