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够,到门边上捧把从门缝逸进来白雪。
顺着门缝往外望,片大雪白得刺眼。
已经冻得牙齿打颤,却还是强忍着,把自己手中捧雪给吃下去。不然,他没饿死就得先渴死。
额头发烫,大概是伤风寒。再捧些雪按在额头上。
眼睛四处张望,这间仓库好像真没
被冻得个哆嗦,贺平安忽然意识到,自己肚子不疼。看东西也无比清晰,连细细雪花也能看得清。
站起身来活动两下,身轻如燕。压抑在胸口多日那股邪气不见。
转身,看见地上有大滩黑血,贺平安记不清自己是何时吐出来。
难道是谢东楼给那药起作用?
贺平安笑,天无绝人之路。
贺平安很想活下来,就直没吃。可是现在顾不得那多,他连饭都没得吃。
服下白药,顿时觉得震燥热,五脏六腑都被烧穿似。
好痛,比中毒那天还痛……
平安觉得自己快死。
……
脚步声。
打起精神,使出最后点力气,大喊道,“来人呀!快饿死!给点吃吧!”
然后,就听着那脚步声渐渐走远。
这仓库偶然才会有人来,来也不过是拿扫帚等杂物小厮。
有没有人给贺平安送饭小厮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事,不归自己管。
解毒,便有心力想着如何逃跑。手头什工具都没有,他只好拾块木头,在地上磨成小木签,来挑开锁芯。
看着锁在自己手腕脚腕以及脖子上五重锁,贺平安叹口气,没想到最后却是被自己亲手做锁给困住。
剔整整两天锁芯,才把手上脚上锁给打开。但是脖子上因为看不见锁芯依旧束手无策。贺平安已经整整五天没吃饭,期间只吃三颗药丸。
捏着谢东楼给自己最后颗药,贺平安已经不指望有人能救自己。
继续想办法把脖子上锁打开。饿得个晃神,木签划到脖子上,道血印子划过。火辣辣疼,索性躺在地上歇息。
当贺平安再醒过来时候,是被冻醒。
被插上门被风吹得直晃荡,几片白色雪花从门缝里逸出来,在天上绕个圈儿,悠然落下。
已经是腊月。
贺平安想起来,和哥哥说好,过年便回家乡。算起来现在本来就该上路……可是哥哥到底发生什?
还有陆沉、陆沉……
于是,这事不归任何人管。
喊完之后果然又开始发病,疼得蜷成团。挣扎之中,摸脸,湿,全是血。
快挺不住。
贺平安顾不,掏出袖子里藏着谢东楼给药。
谢东楼说这是毒药,轻易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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