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伶俐万分福吉,今日好像被砖头砸脑袋般犯糊涂,竟然又往他手里放本奏折。
“茶。”他不耐地开口,抬眼扫,才发现不知道什
不过他仔细想想,却又笑不出来。
做皇帝,想要轻松可以很轻松,日日笙歌曼舞酒池肉林不问政事皇帝史上不乏其人;若要辛苦也可以很辛苦,呕心沥血操劳成疾英年早逝君王史上比比皆是。
景骊宗旨向是不委屈自己,且向来姿态潇洒处事游刃有余,外人看来他这皇帝做得极其轻松自如,不过其中辛苦,大概只有他自己清楚。
就算是卫衍,也因为在起时,皇帝常常要和他胡闹,而忽略他不在身边时皇帝理政辛苦,其实除皇帝明目张胆在他面前偷懒,扔给他去做那些事,其他该做事,皇帝样都没有少做。
用过迟好几个时辰晚膳,卫衍没有在宫女们劝说下去歇息,而是以消食散步为由,跑到昭仁殿。
辰,就翻个身,还不曾张口唤人,外面就响起宫女们轻微脚步声。
“侯爷醒?
是不是饿,起来用点东西再睡,晚膳有道羊肉煲汤做得极好,陛下特地给您留着。”
宫中伺候宫女内侍,听声辨音功夫都学得极好,她们听到殿内有响动声,就知道卫衍醒,很快捧着衣物依次入内,卷帘卷帘,更衣更衣,梳洗梳洗,几下就把卫衍收拾整齐。
幔帐全部卷起来,卫衍才发现外面已是漆黑片,现在这个时辰肯定很晚,皇帝这种时候竟然不在这边,他不由得有些奇怪。
昭仁殿外静悄悄,除福吉在里面伺候外,其他内侍都屏息候在外面。
有小内侍见到他过来,似乎想张口通传,卫衍赶忙向他打个噤声手势,然后悄无声息地进入殿内。
皇帝正伏在案上思索些什,不曾发现他进来,倒是福吉,很快抬起头来。
两个人隔空说会儿哑语,不知道是不是在说同件事,说半晌,福吉终于明白卫衍意思,由卫衍接手案头磨墨位置,悄悄退出去。
景骊考虑片刻,才写下批语,他合上奏折搁下笔,像往常那般张开右手。
“还有刻就到子时。
陛下去昭仁殿批奏折去。”宫女恭声回答,脸上却带些别有意味笑意。
“陛下白天扔下堆奏折和侯爷胡闹,只好晚上辛苦啰。
听福吉总管说,昭仁殿那边有厚厚几叠奏折等着御览,陛下怕是要批到天亮呢。”另宫女说着说着,也轻声笑起来。
卫衍这听下来,脸上也有笑意,他在心里悄悄嘀咕声“该”。刚才那欺负他,现在遭报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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