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尤利娅给
打
电话，说团里给她三千元遣散费。她说准备下个月走，想带伊凡到北方……伊凡不适应这边
气候，而且物价也贵。”
“嗯，昨天回游乐场给剧场演员领钱，团里留备用金。”
“裴青城现在怎
样？”
“不知道，还在公安局扣着，
涂姝把空碗和托盘从床上端下来，然后托着章洁后背，让他重新躺稳。手抽出来时候，两人眼睛对望，停顿
两秒钟。
“去把碗洗下。”涂姝低头抽走目光，从床沿边站起来。
“嗯。”章洁点点头，停会儿，说，“谢谢。”
涂姝端着托盘走出去。她到厨房洗碗，把手擦干，这共花五分钟。然后她重新走进章洁房间，脱下鞋子爬上床，躺在章洁身旁。两人仰脸并躺。
“如果睡不着，说说话吧。”
涂姝说：“出汗好，应该退烧。”手背轻贴在章洁额头上。
章洁擦汗，推开涂姝手：“本来就没烧。今天回暖。”
他转头望向窗台，薄薄窗帘透着光，下摆层层轻摇着，像鱼尾巴。涂姝陪他望会儿。
“还吃碗吗？”涂姝转过头问。
“够，分量挺足。”
。”
“头还晕吗？”
“点点……”
“要不要再睡阵，粥也热。”
“不睡，托盘拿过来吧。”
章洁仰望着灰白色天花板，说：“嗯。”
两人静静地并肩平躺，良久没说话。头顶天花板有些地方腻子没刷平，有点点鼓包，墙角有几道弯弯浅浅裂痕，像泥里草根。
“你脚好点没？”章洁开口问。
“点事都没有，就是脚趾挫下，现在能跑能跳。你看，今天不是还去过菜市场吗？”
“嗯……那就好……”
“那接着睡吧，把窗帘拉上。”
“嗯……时也睡不着。”
“或者窗帘拉开些，晒晒太阳再睡。”
“现在这样就好。”
“那你休息下。”
“喂你。”
章洁后来把手平放在被子上。午后阳光暖烘烘，房间里影子斑驳。
章洁租房子是室厅，九楼，客厅和房间都朝南，他多年跟随裴青城，经济条件要比团里其他演员好。涂姝是第次到章洁家，到以后才知道，虽然地上路是两个方向，但从章洁家阳台遥望，能看见涂姝租住低矮民房。其实他们相离得也不远。
章洁家整整洁洁，有书架和盆栽，还有台造型复古蓝牙音箱。涂姝想，他定想稳稳定定地生活吧。
碗猪心粥吃完，章洁鬓角出汗。涂姝扯纸巾，擦之前章洁要过来，说：“自己来吧，又不是个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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