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从五台山下来,原本想马上转车到北岳恒山去,不意却被困在五台山脚下,个孤寂小镇——砂河。中午12点前,已经退山上那间招待所客房,吃过午饭,坐上辆下山中型面包车。不料,中午时分,正是午睡时间,大家都想睡大觉,没有几个人愿意下山。司机等来等去,还等不满车乘客。到1点钟,也只有四五个人罢。他干脆吃午饭去,回来伏在驾驶盘上,也睡起午觉来。到2点多,总算有十多个乘客,车子才盘过弯弯曲曲北五台峰下山去。沿途
进间简朴招待所,客房窗子正好对着翠绿青山。
晚上,临睡时才惊喜地发现,枕头内塞是谷糠。这是最喜欢种枕头。每次回国,都在期待这种枕头,但也不是随处可得,还得看缘分。高级宾馆是不会有这种枕头,反倒是中下档招待所,才会提供。这谷糠枕,觉得比外国任何最好羽毛枕、乳胶枕都来得天然、舒服、透气,而且睡久也不会下陷。谷糠还可以随着头部移动,做最细微调整,十分“体贴”。每次若有缘碰到这种枕头,都会睡得特别安稳。
山西五台山标志——白塔
五台山寺庙常有种静穆美
五台山最让人心醉,莫如那满山满谷青绿草地。第二天早,爬上黛螺顶最高点,整个五台山几乎都可见到。不论朝哪个方向看,最鲜明,依然是那翡翠绿色。白色塔院寺,在这丛碧绿中分外抢眼。山脚下台怀镇上灰褐色屋顶,也在这黛绿包围中,变得纯朴可爱起来。
从来没有见过那大片高低起伏连绵绿色。内蒙古草原固然全是绿色,望无际,平平,有种淡而悠远韵味,但缺少种曲折深幽。五台山碧绿,全铺在山坡上,山顶上,仿佛从天边垂下层毛茸茸地毯。山上没什树。
从西域远来高僧,路上所见山,恐怕多是荒凉不毛。西域青海山几乎都是黄、褐,或铁灰,棵绿草也没有。陕西和山西,多是黄土高原。到五台山,这海浪般摆荡而来绿色,只怕叫人时难以承受。
下山前,去品尝五台山特产台蘑菇和小笼莜面。莜面用莜麦子磨成,搓成薄薄面皮,卷成个个小圆筒状,摆在小蒸笼里用大火隔水蒸熟。端上来时,热腾腾,金黄色如蜂巢,飘着莜麦幽香。这种麦子不常见,仿佛只能在山西这带找到。配上清炒台蘑菇,把它当作主食,觉得自己真有口福。离开五台山后,再也无缘吃到这种可口莜麦面。
五台山寺庙和松柏
青山衬托下白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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