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乱涂乱画。那段时间母亲心思不在身上,她到处托人求人,想要把父亲弄回城去。很快,跟电站孩子们熟悉起来,在打几次架,而胜多败寡后,们沿着峡谷路往前,无论是白天还是夜里,大坝都像张着嘴怪兽吞吐着河流。很快们也发现,在水电站下游不远地方还有座火电站,遍地煤渣、煤燃烧后喷出黑烟让那带肮脏不堪。火电厂孩子连挂着鼻涕都是黑色。问过母亲,发那多电干吗,母亲说,卖给用电地方。问,哪里?母亲说,珠江下游。母亲保留着小时候玩具和涂鸦,其中张画印证或加强记忆。条黑色龙在喷火,喷出火焰是个个三角形,绿色。虽都是三角形,但涂上不同绿色,深深浅浅,长大后看着这幅画,想起绿色是什,绿色是峡谷雨雾、水滴,所以绿色三角形才覆盖整个画面,似乎龙不是主角,而三角才是。把这幅涂鸦带回珀斯,在装框时才发现背面有行小字,“爸爸37岁生日快乐”。这行字提示着,遗忘比记忆残酷许多,如果没有保留下这幅画,将忘记当自己还是个小男孩时,如何笨拙地想要让父亲高兴过。
那时,也许母亲意识到嫁给个司机风险与后果,她不再为父亲忧心忡忡,开始把重心放在督促学习上。手指很长,母亲曾让跟着彭伯伯学小提琴,但不知哪天开始,母亲说不用学,说手指长可以干别更有用活儿,比如像外公样,当医生。如今看来,人生有多符合母亲设想,就多偏离父亲阶层和轨道。
跟大卫样,规矩都是母亲立。
到樟宜机场排队过海关时,朱莉安娜和交换Facebook账号。有机会再见,她说,去小印度转转。
入住乌节路酒店。豪华酒店空气、植物甚至光线,都透出钱底色。母亲来珀斯时,给她买头等舱机票,事先没告诉她。她在飞机上拍不少照片,还发朋友圈。可能女人还是比男人乐观些,或者母亲对父亲解得足够多,彼此身上堆叠时间足够长,才不会像样,只能在记忆碎片中费劲拼组,得到仍是个不确定父亲。并且,是父亲遗留给母亲某种纪念,而从母亲身上,并不能索求父亲。同时发现,当把话题稍微触及自痛苦或父亲留给痛苦时,母亲就迅速滔滔不绝说起她麻烦事来,她对自痛苦过于沉溺,对她自己之外痛苦缺乏耐心。每个人都想讲述自,不是,可是没有那多耳朵。
从地图上看,离植物园已经很近。不确定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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