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准,你还不够好看啊?”
“应该是妈骗,肯定抓别。”梅芬回身,拔着墓脚杂草。
“也抓过。抓印章,这才不准吧。”
“如果人生重来,你要做什?”
“其实随时都可以重来,不用如果。”
“那是取证和解剖需要。你不要往坏处想。”
“觉得自己也是个残废。你呢,是不是残废?”
“什意思?”
“你说昨晚戏里,王婆为什要z.sha?”
“她女儿丢人,她男人窝囊?”
“所以你才不会抑郁。”
“你要天天这损,也不会抑郁。”
梅芬转过脸,盯着他看会儿,不再说话。
他告诉梅芬,自己租房子离这里直线距离只有八百米。小区外就是个城中村,到傍晚,小贩推车就把唯道路堵得密不透风。泡在糖水里青芒果和木瓜,烤面筋和炒米粉,还有炒瓜子炒花生和烤红薯。各种味道,各方口音,全在这条不足两百米小路上。小路两边是密密匝匝“握手楼”,穷学生、打工仔,个月千包网费水电。上班时他有什烦心事,下班在这条路上走两趟,就都冲淡。他再没用,张图片最低也能赚两百块。这些推车叫卖小贩,没有城管日子只能赚几十块钱,那得卖出几十个芒果或木瓜,或者炒几十上百碗炒粉,人才会把钱从兜里掏出来给你。
“忙着生,忙着死。”他念昨晚台词。
“是。”
他喊声“梅芬”,声音轻微得像软风。梅芬拧头看他,橙红色夕阳中脸定格在他相机里。他端着相机,拇指轻轻拂过显示屏上梅芬脸。
他给梅芬看照片,“昨晚看很久归宁照片。有点吃惊,那个地方看起来那穷,那小,那普通。跟记得点也不样。记得,那是个不样地方。但事实上它没有点不样。有几
“为什女儿丢人、男人窝囊,这个娘、这个老婆就想死?”
“人活口气?”
“他们不是像牲口样活着吗?”
“应该是个残废。”
“小时候抓周,抓两样,盒胭脂、面镜子。你说怎点都不准啊?”
“现学现用啊,不错。”梅芬嗤声笑。
“没想到吧,银河园边上也这热气腾腾,都是活气。”
“是那边?”梅芬指指不远处贴着瓷砖外墙矮房子。跟所有县城样,城中村房子外墙都贴着瓷砖。
“那边……下去就越来越热闹,越来越热闹。”
“你还记得那个冰棺吗?”梅芬说,“发电机很吵。那女孩被放进去,被拖出来,被割几刀,又缝回去。她家里人让法医每次都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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