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蛋筒,迟疑片刻,终于舔舔冰激淋最顶端,那个往回倒钩点部分。“谢谢。”她极其有礼貌地矜持着,幸福已经让她苹果脸看起来更加饱满多汁。然后她在冰淇淋上,又小小地咬口,“真凉呀,大熊。”
热带长大人第次看见下雪,应该就是这样。蜂蜜从小是城市小动物,估计没怎见识过大自然,可是对她来说,样,眼前这个曼妙回旋着蛋筒就是造物奇迹。
然后就去收银台那里买单,排很久队,主要是排在前面位大哥因为开发票事情还吵很久,最后结论是确实开错,需要重新开。扫码时候,大厅里传来阵恐怖哭喊声,吓跳,当小票从机器里慢慢地挣扎出来,那阵哭喊还在继续,而且变得无助甚至凄厉,是听见崔莲声音,才意识到那哭声来自蜂蜜。
脊背上那股寒气瞬间顶到指尖,甚至是额头上。想她会不会是被某个粗心服务员热汤烫,从前在社会新闻里看到那些恐怖画面纷至沓来地在脑袋里炸开,可是——看起来不像,她们那张桌子看起来切如常,只有个好端端坐在宝宝椅里面不停尖叫小孩儿。她紧紧地捏着那个蛋筒底部,蛋筒在她小手之间已经开始变形,香草冰淇淋在融化,没有最初形状,几滴奶油色液体顺着蛋筒流在她手指间,激发出来新轮更加吓人哭喊。苏阿姨在旁急切地跟她说:“没事啊蜂蜜,冰淇淋化,冰淇淋就是会化,你现在马上吃口……”
“不要!”那张苹果脸彻底地被恐惧扭曲成愤怒卡通苹果,“不要!就是不要!”“蜂蜜,”崔莲也急,“冰淇淋会化这是自然现象,你不信就现在尝尝味道,乖,还是甜,点都没变……”周围那几桌已经有人厌恶地看过来。
“不要……”蜂蜜尖叫声开始拖长,直在某个分贝上持续,冰淇淋飞出去,蛋筒倒扣着立在餐桌桌布上,坨香草冰淇淋飞到某盘剩菜里,崔莲衬衫弄脏,领口处飞溅上香草汁以及菜盘子里可疑油渍,崔莲也不管不顾地抬高声音:“成蜂蜜警告你,你再这胡闹妈妈真要生气!”蜂蜜尖叫声终于停止,她只是用力地看着崔莲脸,不停地流眼泪。
从来没有见过蜂蜜这样表情。她也许还没听过“失望”这个词,可是“失望”已经对着她重重地砸过来。弯下身子把她抱出来,说:“蜂蜜,不怕,不要怕,大熊再带你去……”其实有点语无伦次,只想马上抱着她离开这里,崔莲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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