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周刚从洗手间出来。盯着周刚那张脸看,发觉这是张陌生脸,眉目混沌,脸上都是暗影,点也没有当初见到他时那种良好感觉。周刚看着两盆盛开米兰使劲吸吸鼻子,说:“嬛儿,咱家就是缺植物,总觉得眼前干巴巴。你喜欢什花?部队附近有个花市,下次休假捎几盆回来。”
朱小嬛说:“大老远费那力气干啥,赶明儿去花店买几盆,不对心思你可别抱怨。”
周刚说:“怎能抱怨呢?你喜欢都喜欢。”
朱小嬛有深意地看眼。
周刚没有坐回来,而是向朱小嬛伸出只手,说:“让陆老师早些休息吧,腰也累。”
朱小嬛顺势站起来,说:“陆老师,们走。”
7
早上醒来,望着屋顶发会儿呆,突然想起夜里做梦。好像梦见丁兆和老人。但是梦中什情境却迷迷糊糊想不起来。与老人在起做同事时候还是个小姑娘,每天早晨负责给办公室打水。办公室共六个人,谁喝水都理直气壮,只有丁兆和老人总是谦逊地说,谢谢小陆,没有小陆们就只能渴着。那个时候,们这个编辑部是个临时机构,大家都是从各个单位抽调上来,为写本有关本城历史书。丁兆和老人不单是活字典,还是活辞海。谁遇到什问题,总是向他请教。他是唯没有公职人,每个月只有别人三分之工资。可他从不抱怨什,总是浅浅淡淡地笑,不单置身事外,甚至置身人外。终年件蓝布中山服,衣领总是整洁干净。望着对面这张干瘦清癯脸,甚至怀疑他不食人间烟火。反右把他反到乡下,他就在乡下结婚。儿子都已经成家立业,也看不出他对老婆孩子有感情。
他住在城西间出租屋里,出来进去要低着头。这种房子都是寄居在大房底下,简陋阴暗。房门是岁月中叫风门那种,现在已经很难见到。上半部是小格子窗,下面是木板衔接而成,刷红油漆已经褪尽颜色,看房门与门框就是搭配。来给丁兆和老人送单位发月饼票。要过中秋节,老人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小房子,两步就能从房这端,跨到那端。床头顶着小柜子上放着盘碗,下面,被块肮脏布帘遮着,横枨上露出只旧鞋子后跟,鞋帮都踩塌。床脚下堆放着许多古旧和残破书。这都是丁兆和用他微薄工资从地摊上买来。屋里股霉变和油腻混合味道,让人不敢深呼吸。没敢在那里驻足,就迅速逃掉。后来老人身染肺癌,直在想那个小屋里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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