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疼得没有知觉。
耳畔嘈杂声、惨叫声、火光噼啪
祁丹椹双手冰凉,比三九天寒冰还冷。
被宣瑜捏断双腕已经接上。
此刻固定着夹板。
在他右手上还有截锁链。
那锁链是祁丹椹与宣瑜被救上岸后,雷晨拿着他夫人两个大板斧砍断。
祁丹椹为宣瑛挡住大部分火光。
此刻,雷雨已经停,苍江平静无波,静悄悄湖面反射着岸边火光,如同点点琥珀落墨盘。
众人纷纷被救上江岸。
军医与附近大夫都被找过来,为伤患诊治。
岸边搭建几十个简易露天床榻与帐篷,供伤员休息治疗。
他眼睁睁看着船只爆炸刹那,祁丹椹用后背替他挡住大部分火光。
明明应该是他替他挡。
那刻他突然意识到。
他想保护祁丹椹。
祁丹椹也想用同样心境保护着他。
“丹椹——”
“丹椹,别吓……不经吓。”
“丹椹,你跟说说话,求你……”
宣瑛声声呼喊着怀里祁丹椹。
他身体比他声音颤抖得还厉害。
不得不说,这锁链极其坚固。
雷夫人那两个大板斧随着她出生入死,斩杀无数敌将,却因砍这条锁链,豁道口子。
只要锁链斩断,宣瑛自有办法将祁丹椹右手上锁拷取下。
祁丹椹直听到有人在唤他。
他努力睁开眼。
祁丹椹因背部大面积烧伤,只能趴在宣瑛怀里,由大夫处理着血肉模糊背部。
宣瑛看着祁丹椹背部血肉皲裂,鲜血纵横,没有块完整皮肉,心疼得无以复加,恨不得以身相替。
军医小心翼翼处理伤口,将烧烂血肉剔除,再重新上药。
祁丹椹明明已经昏迷不醒,却因剧烈疼痛而不可抑制抽搐着。
宣瑛紧紧握住祁丹椹手,遍遍唤他名字。
好在大雨滂沱、风卷巨浪,火油被江水大雨冲刷,因而燃烧腾起时间较长,为众人逃跑争取时间。
又因那艘大船舱底被战船撞击,渗透不少水,炸药有大半泡在水中,都湿透。
火油引燃炸药,威力减损大半。
两重保险下,船舱里人并没有多少死亡。
只是大家或多或少被冲天火苗烧伤、被船只残骸因爆炸崩裂而砸伤、擦伤……
怀里人身体非常冷,无论他怎捂,都捂不热。
在船只爆炸时,他抱住祁丹椹。
祁丹椹也抱住他。
他想将他保护在怀里,就算注定结局是粉身碎骨,他也要保护着他到生命最后刻。
当时火光腾得下冲天而起,祁丹椹突然调转方向,借着巨大冲力,让自己置身于朝着火光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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