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觉得眨眼都是种浪费。
景程觉得大脑已经不属于自己
，自己大概也不属于自己。
他
意识被无数种循环叠加刺激摧毁，不知道在哪下动摇中，已然从并不算强硬抗拒，转变为沉溺于享受般迎合。
眼皮越来越沉，摇晃世界却依然在没有止境地摇晃着。
景程甚至都有些疲于思考那些幻梦似感受，他仿佛看到远处海平面上被朝霞漾红
条窄窄细线。
所以景程答应。
可这却也成他当晚最后件清晰记忆。
后面所有疯狂都是零碎混乱。
是自己惊呼出口却说不连贯“这不对，反，错”，是宋临景压抑到极致又满足到极致叹息，是因酒精麻痹而格外顺利放松过程，是微不可觉疼痛和细密诡异快乐，是他声音黏腻成自己都分辨不出模样，是宋临景由生疏专注变得熟练从容，是窗外与室内海浪声不断在逐渐稀薄空气中回荡，是那句“
现在有资格跟你翻旧账
？小程……”
是摇摇晃晃天花板，歪歪斜斜地板，是伏在上面能清晰望到港口码头窗沿，是两人用呵出热气生成水雾铺满整张镜子，以及那张原本作用被新意义覆盖书桌。
既真诚又不真诚，既像是真心实意地为景程考虑，又像是某种哄骗：“没关系，不用这也能让你快乐，只不过是换种方式。”
“仔细研究很久，不会让你觉得难受。”宋临景用下巴贴蹭着景程颈窝，放低着姿态，声线捏得又柔又软，温和得像初夏在柳梢头打转儿清风，“试试吧。”
“你知道，是个很不错学生。”
宋临景模仿着景程方才语气，努力克制着由每处毛孔向外汹涌控制欲与掠夺欲，他像只没被驯化完全野生犬科动物，为能成功捕获到猎物而演绎温顺，在对方观察不到地方，眼神却利得仿佛准备好在得到应允瞬间，将面前人生吞入腹。
“求你。”宋临景说道。
景程似乎听
景程记忆是断断续续，看到宋临景也是断断续续。
但受到灼热注视却是绵长。
他甚至有种错觉。
宋临景似乎直在看着他，不愿意错过他每个表情，每次恳求，每个满而将溢瞬息。
他就那样死死地望着他，不舍得将注意转移半秒。
景程是个醉鬼。
还是个暂时立不起来且被欲/念灼烧到半丝理智都不剩醉鬼。
他看不清宋临景表情，也生不出该有防范意识，更察觉不到危险，听不明白对方话中明示。
醉鬼只觉得对方又乖又听话，都到这种时候，还在惦记自己考虑自己。
可爱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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