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说完了,我必须把自己献给真理,而真理的事业最后一定会取得胜利。
理事会的主席回答说,他十分赞同我的精神,也相信我已经尽力做到了最好。他表示我必须被判处终身监禁;如果真理希望我逃离监狱、向整个世界宣传福音,那么也许真理会帮助我做到这一点。除了防止我逃走的必要措施以外,我在监狱中不会受到任何苛待,甚至还可以定期探望我的那位先行入狱的兄弟,只要我在狱中保持言行得当,就可以一直享受这种特权。
一晃七年过去了,如今我仍是狱中的囚徒。除了定期探望我兄弟以外,我不能和看守以外的任何人接触。我的兄弟是最好的正方形之一,他正直、明理、乐观,还给了我兄弟间的关爱。但我得承认,每周与他会面至少在一个方面令我感到痛苦。当球在理事会的会堂中现身时,我的兄弟也在那里;他亲眼看见球怎样变换截面,他亲耳听见球怎样向圆们解释截面的变化现象。自那以后,在漫长的七个年头中,我每个星期都向我的兄弟重复我在那段故事中扮演的角色,还用类比的方法向他论证立体形必然存在的事实。然而——虽然羞耻万分,我却不得不承认——我的兄弟至今也没有理解三维空间的性质。他坦率地向我承认,他根本不相信有球这种东西存在。
因此,我对传道已经完全绝望,我明白根本不会有任何人相信我的说法;我在千禧年得到的天启,只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戏弄。空间国中的普罗米修斯从天界为人类带来了火种,可是我——这位可怜的平面国普罗米修斯——不仅没有给我的同胞带来任何启示,还因为徒劳的尝试被关进监狱里虚度余生。然而,还有一种希望能支持我活下去。我希望我的这份回忆录能以某种方式——具体是什么方式,我也不知道——被某一维度的居民读到。也许这份回忆录能点燃那个种族的反叛精神,让他们奋起反抗把我们囚禁在有限维度中的强权。
事实上,我只有在心境乐观时才抱有这样的希望。哎,我并非总能保持那样乐观的心境。我常常带着痛苦和渴望想起我曾经见过的那个立方体,可说实话我已不记得他的确切模样了——每当念及这一点,我便感到心情异常沉重。“向上,而不是向北”——这句箴言仍回荡在我夜晚的梦境里,就像食人灵魂的斯芬克斯一样缠着我不放。为了真理的事业,我愿做一名殉道者,我愿忍受所有磨难,包括间歇性的精神衰弱。在那些神志不清的时刻,立方体和球体在我眼前飞速掠过,融入由一些不可能存在的形状构成的背景之中;三维空间就像一维空间和零维空间一样不真实。不,就连那四面限制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