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深知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但我有时还是忍不住说出惹人怀疑或带有一定煽动性的话来。就算是在最高贵的多边形或圆形面前,我也无法完全控制自己。比如说,有些人声称自己获得了透视物体内部的异能,因此被人们视为疯子。当人们讨论处置这些疯子的方式时,我往往忍不住引用一位古代圆的话。那位圆形曾说,先知和获得天启之人总是被大众看作疯子。我还常常不由自主地说出“能看清一切物体内部的天眼”“全视之地”之类的词句。有那么一两次,我甚至说出了“三维和四维空间”的禁语。在犯下一系列小错以后,我终于闯下了一件大祸。
当我在本地行政长官的府邸中参加本地思辨大会时,一个极其愚蠢的人宣读了一篇论文。这篇论文巨细无遗地解释了上帝为什么要把世界的维度限制在二维,以及为什么只有上帝才能拥有全视的能力。这篇蠢话气得我失去了理智,于是我当着大家的面原原本本地讲述了球带我遨游空间国的故事。我描述了我怎样和球一起飞到平面国的首都和国家大会堂,又讲了我如何再次进入空间,以及怎样最终回到家中。我把我在梦境和现实中看到、听到的东西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一开始,我假装自己在描述一个虚构人物的幻想经历,可内心的激情很快就剥掉了我的伪装。最后,我做了一番狂热的结语,劝说所有在场的听众都抛弃内心的偏见,和我一起皈依三维空间的真理。
不用我说读者也能猜到了吧:我被立即逮捕,并交送最高理事会审判。
第二天早晨,我站在了几个月前我和球一起来过的地方。理事会允许我完整地讲述自己的故事,在此期间,既没有人向我提问,也没有人打断我。但是,我从一开始就预见了自己的命运。会场里的警卫原是一种比较高等的警察,他们的角最少也有55度,但是在我开始抗辩之前,理事会主席却把这些警卫换成了低等的警察,他们的角只有2度或3度。这样的情况意味着什么,我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做完这番抗辩以后,我就会被投入监狱或者被处决,所有听过我的故事的*员也会被立刻处死,外面的世界永远没有机会听到我的故事。既然如此,主席自然想换一批更便宜的警卫陪我一起死。
我做完抗辩以后,主席似乎意识到我显而易见的真诚已经打动了一些在场的年轻圆形,因此,他向我提出了以下两个问题:
1.我是否可以指出我说的“向上,而不是向北”究竟是什么方向?
2.我是否能用示意图或语言(但不能仅列举想象中的边和角)解释我所说的“立方体”究竟是什么形状?
我大声宣布:该说的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