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弄得整个晚上都兴味索然。动身回到家里,把军服往角落里撂,反正早该把它换掉。于是从衣橱里拿出套便服,就把它穿上。
觉得非常不习惯。这套衣服相当紧,也相当短,在军队里块头长大。衣领和领带给添点麻烦。结果还是姐姐替打个领结。可是这套衣服多轻啊,使人感到好像身上什也没有,只穿条衬裤和件衬衫似。
往镜子里照照。那模样可真古怪。个晒得黝黑、长得过大、将要受坚信礼[16]青年愕然地直瞅着。
看见穿上便服,母亲感到很高兴。这样来,她觉得格外亲切些。可是父亲却宁愿穿上军服,这样他可以带去看望他熟人。
可是拒绝。
真想抽他个嘴巴,可是毕竟克制住,因为这可关系到假期,于是碰响脚跟,立正说道:“没有看到您,少校先生。”
“那把你眼睛睁大点!”他气鼓鼓地说。“你叫什名字?”
告诉他。
他那红彤彤、胖乎乎脸仍然是怒气冲冲。“哪个部队?”
按照规定详详细细地告诉他。即使这样,他还觉得不够。“你们驻扎在哪里?”
能够静幽幽地坐在个什地方,譬如说在饭店主人花园里面,九柱戏球道旁边栗树底下,是很有乐趣。树叶飘落在桌上和地上,只有那几片,最初几片。面前搁着杯啤酒,在部队里已经学会喝酒。酒杯空半,可是杯子里还有美味凉爽几大口,尽够喝,再说,只要乐意,还可以随时来他个第二杯,第三杯。这里既没有号音,也没有炮击,主人家几个孩子在九
这会儿可真是忍受不下去,便说:“在朗厄马克和比克斯朔特之间。”[15]
“怎?”他问,有点发愣。
向他解释,这是休假回来,才到两个小时,原以为这样讲他就会走开。可是完全错。他甚至越发狂,bao:“你以为你可以把你们前方那套规矩带到这里来,是吗?们才不吃那套!谢天谢地,们这里还有纪律!”他发出命令:“向后二十步,齐步走!”
火冒三丈。可是句话也不能跟他说,要是他高兴,他可以马上把抓起来。因此就跑步退回去,随后开步朝他走,到离开他六步地方,挥手行个敬礼,直到走过他六步之后才把手放下来。
他又叫回去,和和气气地告诉,要明白这回他很高兴,可以从宽处理。装作对他非常感激。“解散!”他发出命令。咔嚓声转过身来,开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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