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由于军服关系。”揣测道。
“大体上说,是对,”卡钦斯基说,他准备长篇大论,“可是根本原因并不在这里。譬如说,假使你训练只狗吃马铃薯,后来你又拿块肉放在它面前,它还是会把肉抢来吃,这是它天性。假使你给个人点点权威,他也会和希默尔施托斯样,就像狗吃肉回事。事情完全个样。因为人在本质上首先也是头野兽,不过也许正像涂着黄油面包,他把自己文饰得道貌岸然点罢。军队正是建立在这样基础上,个人总得要有管理别人权力。
好支谐和和弦!正午炙热、营房广场以及鼓手敲打!
营房窗子空荡荡、黑漆漆。有几个窗口还晾着帆布裤子。人们渴慕地望着它们。屋子里很阴凉。
啊,黑暗发霉士兵寝室,里面有铁床架、方格花纹床单、柜子和矮凳!连你们居然也能成为被渴望目标。在前线这里,你们甚至还有家那种传奇似余晖,你们间间屋子弥漫着陈腐食物、睡眠、烟雾和衣服气味!
卡钦斯基用斑斓色彩把这切描绘出来。只要能够回到那里,们还有什东西不愿意给予啊!比这个更远,们思想就不敢再追索下去……
那些清晨训导——“98式步枪分成几个部分?”那些下午体能训练课——“钢琴手出列。右转弯跑步走。到伙房报到,削马铃薯皮去。”
们陶醉于对往事追怀之中。克罗普突然笑起来,说道:“在勒讷[3]换车。”
这是们那位下士最喜欢游戏。勒讷是个铁路中转车站。生怕们弟兄休假回去时候在那里迷路,希默尔施托斯常常叫们在营房寝室里练习换车。们必须解,在勒讷车站,要到支线去,定得穿过条地道。们床当作地道,每个人都应在自己床位左边立正。然后命令下来:“在勒讷换车!”于是像闪电样,人人从床底下爬到对面去。这个玩意儿,们要练习几个小时。
这个时候,德国飞机已经被打下来。它像彗星般,拖着长条浓烟倒栽下去。克罗普打赌那瓶啤酒输掉,他心情恶劣地把钱掏出来。
“希默尔施托斯当邮递员时候,肯定是个谦虚谨慎人,”等克罗普失望情绪消退以后,才说道,“为什他当下士,就会变成这样个虐待人恶棍呢?”
这个问题使克罗普又活跃起来。“这倒不只是希默尔施托斯个,那样人还多是。他们旦肩上缝上个显示军阶纹饰,或者佩上把军刀,就变成截然不同另个人,好像吞下混凝土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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