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观念”也会随之消失,普世价值自然就浮现出来。
老实说,觉得“普世价值”这个词有点偷懒。显然,全世界人都热爱自由。用秦晖老师话来说,如果自由不是“普世价值”,为什全世界监狱都要上锁?全世界监狱都要上锁,说明全世界人都渴望自由。在这个意义上,自由当然是普世价值。但是,更重要问题,或许不是全世界民众是否热爱自由,而是当自由与其他价值发生冲突时,比如当自由和平等发生冲突时、当自由和秩序发生冲突时,人们如何排序?面对价值冲突,也就是所谓“诸善之争”时候,价值排序或价值序列中权重不同,就带来政治文化差异,这才是“文明冲突”起源。
比如,有些文化重视秩序超过自由,有些文化则重视自由超过秩序;有些文化认为主权比人权重要,有些文化则认为人权比主权重要;有些文化更重视平等,有些文化更重视效率;等等。在清华大学工作,如果问学生怎看待“港独”“台独”,相信绝大部分学生都会义愤填膺、拍案而起,但是记得在英国工作时候,也问过N个英国学生,如果苏格兰独立,你怎看?结果他们大部分都表示,他们想独立就独立呗,慢走不送。
至于各种文化差异背后有没有政治因素,当然肯定有。但是,即使是定体制内形成民意也可能内化。为什?因为为避免认知失调,人们往往会说服自己,自己被动相信东西其实是自己主动相信。这点,在纳粹德国是常见现象。之前讲到艾希曼、讲到“理性无知”,就是类似道理。而所谓“虚假观念”,旦形成,它也可能构成真实、有重量“社会事实”,反过来成为特定政治文化支撑。这就像“地球是平”这个说法,即使是错误,但是,如果多数人这样认为,这个观念本身就构成个重要“社会事实”,而社会事实是有社会后果。
所以,其实人们有很多种方式去否认“政治文化差异”真实存在。不过,政治文化差异真实存在,并不是亨廷顿或者“看法”而已,而是可以被验证经验事实。比如,跨国民意调查就可以提供大量相关信息。举个例子,关于男女平等看法,在世界观念调查2010—2014年数据中,有个问题是这样:“当就业机会稀少时,男人比女人更有权得到工作。你是否同意这个看法?”美国人同意这个判断比例是多少呢?大约6%。中国人多少呢?38%。巴基斯坦多少呢?75%。可以看出,对同个涉及男女平等问题,今天西方文化、儒家文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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