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她质疑儿子能力,是否撑得起这个家。最后落实在句,自己命真苦,谁和这样命样。她在村里见不得别人提到亡夫名字,即便是赞扬话,她也脸色冷,说,提他干什?回家面对熟悉环境,独自伤心,她不愿意出去,不愿意扎堆聊天,看到村民老夫老妻画面,转身就走。别人目光落在她身上总是有些异样,那些言语中同情,也有种施舍味道。她把这些情绪,回到家释放在儿子身上,盯着自己儿子,从中寻找和丈夫那些相似地方,眼角笑起来有鱼尾纹,双眼皮但眼睛没有丈夫大,嘴大不动时也嘴角上翘,儿子瘦弱些但身型致,体毛过旺,有打卷胸毛腹毛。他们脾性都相似,平日里说话没气力,脾气点就炸,嘶吼着,想要把人吞掉。她又不得不面对个残酷现实,斯人已去,儿子除外观和脾气,没有继承到丈夫半点优点,缺乏对她关爱,不能及时发现家务,不会蒸馒头,不会做饭,不会补胎。车坏,还要她推到村口让那位老宋去修,看到老宋两口子,她不免又阵心酸。
母亲这些心思,卫华邦在多年后才逐渐体会到。在当时,面对母亲消极情绪和各种责难,卫华邦不回嘴,压抑着心中不快,将对父亲遗憾,嫁接在母亲身上,尽量去顺从。他总是担心,死亡还会顺势落在其他人头上。父母会活到白发苍苍愿景破灭,其余切都有可能,他时常担心自己,以及母亲身体。五十多岁母亲,应该在家里,尽可能延长寿命,而不是再去外面奔波。他总是拿父亲举例,若不是繁重体力劳作透支身体,不会在五十五岁年纪死掉。死亡带来另改观是,赚钱并不是那急迫事,身体是最重要。母亲在家里待不足月,出去重新做工,用劳作来分散精力。不守在家里沉浸在过去,对她身心确实有很大帮助。不到半年,入冬后,卫华邦住在店内,结束每天从村里到城区来回二十几公里奔波。牛慧对这点很是满意,她有类风湿,忍受不整日坐在电动车后面被风吹。这半年多来回奔波,还是在年后,让牛慧类风湿病发。店里只有个挂式空调,在东南角墙上。店里柜台随着季节移动,夏天在西南角,挨着门口。快入冬时,门口漏风,柜台后撤到东南角空调下面。
七点多,牛慧蜷缩在东南角空调下面,热风往上升,坐在空调下面感觉不到多少热度,她身上披着毛毯,让卫华邦收拾东西关门,好早点去阁楼躺在被窝里。卫华邦把立体黑板招牌搬到店内,用帆布把电动车盖上,锁上链子。母亲电话就是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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