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教授写字时候龙大爷就在旁边看,曲里拐弯,很多字不认得。好在傅教授常常边写边念,而且大声自表扬:这个字,写得太好,神来之笔呀,简直是,满纸烟霞!
他不但右手能写字,左手也能写字。有天,画个大胖裸女,自己得意,让龙爷给他找点糨糊,贴在单人病房墙上欣赏,嘻嘻而笑。
龙爷,你说这个美女画得好不好?他问龙爷。
好!好!就是,嗯,胖点。龙爷也笑,看着画面上那两条骇人大粗腿
片和手机号码都被打印贴在辖区所有小区楼道里,派出所还订做许多指甲钳套盒,盒子上印着片警姓名电话,让他们走访时发放,尤其是那些有可能帮他们美言重点居民。片警职能是各种鸡毛蒜皮,安抚这个,得罪那个。他想,辖区里最大不安定因素,他妈,就是公园这帮意乱情迷老家伙。大娘还在嘀嘀咕咕地想要说什,他赶紧站起来挽着她胳膊往外走,边走边把个指甲钳盒子塞给她。
“您记住名字吧?叫戴凤起!”
龙大爷做个梦,梦见小虎坐在船板上,肩膀耸耸,像是在哭,他走过去,扳过他身体来看,竟然是自己死去老伴,脸上根本没有眼泪,反而诡异地笑着。死老头子,你怎不来帮搬家?她问道。
搬家?龙大爷很奇怪。你搬到哪块去?
家里淹水,你快来帮搬家。老伴说完,站起来就往前走。使不得,前头是水。龙大爷想拉她,个没拉住,人就不见。他惊,醒过来,四周漆黑片,病人床上发出匀称鼾声,龙爷自己倒是有点内急,他看看钟,才六点不到。
白天他还在直回想这个梦,咋回事呢,老太婆死以后,他还从来没有梦到过她。要是余姐还在就好,他想找个人讲讲这个梦,也没人可讲。打电话给小虎就更自讨没趣,自从他妈死,小虎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色。
这梦啥意思呢?莫非老太婆怨?龙大爷想。
上次事情之后,龙大爷好多天没去公园,他有点没脸,他没想到警察非要给小虎打电话。
他手头正在照顾这个病人已经是三进宫,每次都是治疗出院段时间又被送进来。叫他好好休养,偏要作呀!傅教授女儿恨恨地说。
龙大爷倒是很喜欢傅教授,他点都不像个病人,虽然瘦得两个颧骨全部凸出来,但是两只眼睛明亮明亮。坐在病床上,还要纸要笔,要画画,要写字。化疗已经褪光他头发,他戴顶大红色贝雷帽,据说是他女儿,他觉得颜色漂亮,抢过来戴,“戴着这个才像个新郎倌儿呀,冲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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