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队默默地承受着他的怒气,没有反驳。
过了好一会儿,魏柏言才冷静下来,只是声音还是冷得吓人。
魏柏言说:“给我配一把枪。把所有的计划告诉我。你们这次行动,我必须去。”
现在事情涌上心头,魏柏言呼吸困难,感觉当初说的话又成了报应,那些话变作了一把又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在他心头刺着。
魏柏言恨不得把自己给杀了。
“直播播出之后,我就知道会接到你的电话。”周队说,“我不想瞒了,我再也不想瞒了。看着你们一直误会哨子,我他妈憋得想杀人。”
“哨子这几年,一直有暗中和我们联系。他在这次临行前就决定要作饵,深入‘红枭’残党的地盘。”
魏柏言双眼通红,“你们为什么不拦着他?”
力反抗,只晃动了一下身体,便再也没有气力动了,一幅任人宰割模样。魏柏言眼睛登时红了。画面至此,因为过于血腥,电视台中断了画面。
“什么意思……”魏柏言困难地咽了咽口水,道,“周队,你说清楚。”
周队只道魏柏言可能不清楚来龙去脉,又似乎已经压抑了许久,干脆利落地把事情都说了。
“叶邵他进警队没几年,就被派去做卧底了……”
周队声音沙哑,磕磕绊绊地说着叶邵几年来又是如何隐忍成为卧底,又有几次为了博取毒枭的信任差点丧命。
周队苦笑,“我们坚决要拦他,可是他仿佛知道自己是最佳人选,在我们派人来之前,就自己先去了……是我们太没用了。对不起。”
“对不起?”魏柏言手里的手机被捏得咯吱作响,顾不上尊卑,他冷声道,“光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周队没有说话。
“叶邵落到那些人手里三十多个小时了。那些人开了直播,他们不打算留人了!”魏柏言完全失去了冷静,瞳孔骤缩,“你只说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
“如果叶邵出事了,我不会原谅你的。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自那场大仗后,叶邵明明立了大功,却因为他们的纰漏,不但没有得到应得的嘉奖,反而要承受所有人的误会和不理解,隐姓埋名两年,吃不饱、穿不暖,为了要活下去而躲躲藏藏,还要远离所有熟知的人。
但即使这样,叶邵也从来没有抱怨过。
魏柏言又得知,两年前叶邵被护送离开的时候,叶邵曾经在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拖着病躯,在雪地里默默看了他一晚上。
而魏柏言从来都不知道。
甚至在再次见到叶邵之后,他因为自己的一时意气,三番四次讽刺叶邵,说他丑,说他胖,还说他是叛徒。对叶邵诸事苛刻,让叶邵吃他最厌恶的海鲜,让他跪着擦地,还当着他的面,说让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