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是小姐配得上相公呢,还是相公配得上小姐。”张生听,觉得这个主意还不错,把小姐真容细细地描绘出来,朝夕相对,既然不能和小姐真人共处,也足可以“画饼充饥”。对!这样也完全可以消磨这难熬两天时间。于是,吩咐琴童道:“琴童,拿画箱来,纸墨伺候!本相公要作画。”
琴童恐怕主人又变主意,不妨敲钉转脚番,于是问道:“相公真要作画?”
张生道:“咄!狗头!什真假,本相公何时说过是假?快去准备,还要焚炉上等好香!”
琴童弄糊涂,说道:“相公弹琴时才焚香,作画从来就没焚有过香。”张生道:“你懂得什!这番作画,非同寻常,岂可亵渎!还不快去准备!”
琴童应声道:“是,遵相公吩咐。”说罢,就忙开。在琴桌上撤掉瑶琴,拿出画箱,铺好宣纸,焚起炉好香,切就绪,就在旁边伺候。
张生默默地坐在椅子里,仔细构思,准备作画,以消磨这可恨二十四个时辰。张生画艺受过名师传授,很有功底,不论花卉翎毛,人物山水,写生写意,工笔泼墨,都能得心应手,挥洒自如。在各种画技之中,最最擅长要算工笔仕女,画得维妙维肖,神态逼真。张生思索番,腹稿就打成。原来设想也要画上红娘,他创作意图是“社丹虽好,还须绿叶扶持”。经红娘陪衬,小姐形象就更加突出。这本来是种很好构思,却被张生给否定,其原因是他“恩怨分明”思想在作怪。他想,红娘这小丫头,虽然可爱,却老是跟过不去。在大殿上,当她发现,就把小姐给领走。在方丈门外,小丫头又把结结实实地教训通。最可气是在十五那晚,与小姐好端端地在月下吟诗唱和,又是她发现,就把小姐给拉走,实在可恶!也太无情!无情丫头是不能放在多情小姐身边,否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多情小姐也要被她同化,变得无情起来,那岂不糟!把红娘跟小姐画在起,实在不妥啊不妥!就这样,把初稿推翻,重新起草,再经过番构思,稿定下来。画是幅工笔仕女图,画面上只有小姐人,画就是莺莺小姐在大殿上笑捻花枝那个姿态,发式衣着,都保持原样,不过在脸部描绘时则把小姐“临去秋波那转”也画出来。画得秋水盈盈,含情脉脉,千般娇态,万种风流,形象生动,十分传神。这也是君瑞精诚所至,把往情深相思流注在笔端,才能画出如此生动佳作来。张生对自己创作十分满意,特别是对自己能够把小姐“临去秋波那转”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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