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捷抬起头,灰白憔悴面孔逐渐重燃希望神采。
“你倒是提醒,忽然想到个治疗对策,或许可以试试。”
***
陈捷选择范倩楠和那个话剧演
“好不容易才把他治好,可却没能让他人生重新开始。结果,他比其他还病着人都更快地沉溺做梦,白天醒着时间很短,晚上睡眠时间又很长。”
“他对说过最后句清醒话,就是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疯死都无所谓,只要……只要能拥有那样幸福。”
温衍听,胸口堵得喘不上气。他想安慰陈捷,可他没有资格更没立场,说出来话只会像风凉话。
每个人都无法抗拒对幸福渴望。
自己是这样,秦老板是这样,正常人是这样,疯子也是这样。
。”
“再正常不过。”江暮漓道,“就好比不停地往气球里吹气,气球必然会涨大,人类躯壳是很脆弱,既无法承受非人之物灵魂,也不能容纳太过庞大意识。”
“现在真特别无力,想救这里病人……哪怕自己变成疯子,也想救他们。”陈捷手肘撑着膝盖,十指死死地插.进头发里。
“这里最让人心痛,不是病情有多严重多可怕,而是病人们已经被家人和社会放弃事实。”
温衍低声道:“知道。”
这是人类通病,既真实又沉重,终其生都无法治愈。
而利用这点诱捕人类宗教,也显得尤为可耻卑鄙。
“人类灵魂和大无限紧密相连,只有无限才能使人得到满足。”江暮漓静静地开口,“他们内心将不断受到愿望落空带来痛苦,直到脱离虚幻梦境,回到现实中来。”
温衍心念动。
“如果……是说如果,们能让病人不再陷入做梦状态,是不是就能救他们?”
陈捷捂住脸,闷声道:“有位病人,他病情都已经康复,可以出院,但他还是选择留在这里,与病友们起生活。”
“在入院之前,他是位话剧演员,对他来说,上台表演是他生命中最大享受。问他为什不离开,他遗憾地告诉,并不是他不想回去,而是他没法再登上舞台。”
“外面世界早已将他遗忘,他名字始终与精神病联系在起,不可能再过上正常人生活。所以,还不如留在这里,至少这里还会接纳他,病友们还愿意为他鼓掌。”
“就在前几天,他也做起梦。他梦见自己重新登上大舞台,表演最拿手剧目,底下观众喝彩不绝。”
“梦醒之后,他崩溃。他竟然求,问能不能把他变回疯子。他接受不现实与理想落差,清醒太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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