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光线昏暗。叶昔因为屋子里温度摩挲下手掌,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已经是深冬。三个月过去,他们离开时候还是秋天,眼下连外面树也掉光叶子,天黑得早。
——他睡在这里,盖是什?那身可笑毛呢子大衣?
叶昔走到窗口去拉窗帘,他目光扫过窗边书架,挑挑眉梢。大概是徐子敬在这里唯动过地方吧?男人手指划过排书脊,他随意抽出本,翻翻。
有东西从书页之间掉出来,飘飘忽忽地往下。
叶昔伸手接住。他怔楞会,然后慢慢地笑起来。
眨眼睛,他等着下文,而叶昔最终开口道:“谢谢。”
徐子敬胡乱地挥挥手,险些打到桌上台灯。他道:“叶昔,你用不着这样。”男人声音里涌动着什,而叶昔不确定那是愤怒抑或是别什。“说过徐子修死时他自己选路,们都样,选就承担,是,没错,这样才他妈像个爷们。但你不能把自己往死胡同里逼你知道吗?!”徐子敬声音不由得提高:“你看到温秋岑什样子,叶昔,只有不够强人才会被过去吞噬,你别忘你是个军人!”
叶昔听着他吼,没打断,门口有个工作人员路过,好奇地往里探下头,被叶昔个刀子样眼神扫过去,吓得缩缩脖子赶快走掉。
徐子敬盯着叶昔眼睛,熟悉深黑颜色,但并不平静。他清楚地看到那里面翻腾惊澜。
徐子敬低低地笑声:“你知道立场,叶昔。”他道:“想要什就去争取,得不到就保持等待,从来只有令人绝望战争,而没有绝望军人。”
他甚至忘自己在这里面夹张照片,他曾以为,这个世界上他们最后合照。
而这张相片看起来新样完好无缺,上面人很年轻。
叶昔想起自己看着火机弹出小火苗慢慢舔舐着相纸,看着照片里背景慢慢卷缩发黑时心情。倒不是绝望。
他直麻木得理所当然。所有执着和担负,所有
叶昔依旧沉默。
徐子敬只是笑笑,他转开目光,“说这多——”他耸下肩膀:“其实就是顺路,过来说声再见。”他说这话,人已经走到门边,忽然又扭过头来道:“叶昔,有时候你得相信,自己是可以被原谅。”看上去他并不打算得到回答。
然后男人在握上门把手时候听到后面人声音。
他说,知道。
宿舍里看不出什变化,卫生倒像是打扫过。叶昔瞧着沙发扶手上那点凹痕,不自觉地笑下。他能想象到那个人因为他个子不得不蜷缩起来把头枕在沙发扶手上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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