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沈玥转过身,带着些许不易察觉颓然,袭青玉锦衣,身披如火斜阳,缓步走进黄昏阴影。
作者有话要说:
①:王阳明《与黄宗贤书》
“前几年还是会疼,阴天下雨时候还会痒,姜叔不许抓,所以只能将皮带扣勒得再紧些。最近倒是没有什感觉,握刀持剑也不受影响,只是左手剑本就练得平常,所以用也少些。”
萧亦然平静直白地揭开自己疮疤回答他,茶楼外残阳洒落他满身。
沈玥却从他平常言语下,瞧出几分真切脆弱,不是来自于毒发或者病痛,而是种隐忍苦痛,独行于世孤独。
“仲父不疼就好。”
沈玥松开已经被他重新焐热手,轻声道:“以后也不要再疼。”
绑带。
萧亦然蹙眉抽手,沈玥捏着黑皮带扣手却没松,反借着他力道,将绑带并卸,露出他疤痕狰狞左手。
皮革绑带下,本该是骨节分明有力,持刀握枪、弯弓猎鹰手,却在掌心处落下道深可见骨烧伤。
烧伤狰狞,贯穿整个手掌,让人见着第眼就忍不住倒吸口凉气,去想这疮疤烙上去时惨痛。
他久经沙场,身上伤疤远不止这处,比这面积更大有,比这更深更骇人也有,但最痛大约就是左手上这道长不过两寸烙印——八万同袍葬身,嫡亲二哥尸骨无存……
萧亦然蹙眉看着自己被搓红手,颇有些不解风情地问:“陛下不是要还刀吗?”
沈玥:“……”
沈玥小时候没少缠着他玩他腕扣,内里机关门道不知被他卸多少回,他轻车熟路拆开腕扣机扩,抽出钢丝绑在刀尾,而后又利落地将腕扣装回。
“仲父,朕所能做,也就只到这里。”沈玥替他重新将银锁扣装回腕子上,复又细致地圈圈将他左手上伤疤遮住扣好。
“验尸查案自有大理寺接管,朕将张之敬和狼牙并交予你,若仲父还需要查问什,方才朕带仲父去那所越风楼,里面陈设沙盘和干资料文书,仲父也都可以随意调用。”
沈玥曾见过不知多少次,但仍忍不住心里紧,喉里梗着,半晌说不出个字。
沈玥沉默不语,萧亦然却出声问道:“陛下方才想要说什?”
“没什。”沈玥看着他垂下手,“想问仲父疼不疼,但又觉得这种明摆着事,说出来未免也太矫情。”
“会。”
“……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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