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帆回过神来,心有余悸地瞧着沈玥:“妈祖娘娘在上,得亏们没有赌银钱物什,不然船上仓库都要叫六哥哥搬空。”
周围人也审视地打量着他,自来赌局不可能有十拿九稳事,可毕竟在自己场子里,也都再三暗中检查过,并无什端倪可循。疑心归疑心,只要没有实打实抓住他手腕,众人就不可能直接跳出来怀疑小皇帝出千。
“素日里在那些楼里陪姑娘们玩闹,练出来。今日,也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改日姜少爷去楼里坐坐,再陪你玩。”沈玥摇着折扇,笑着摆摆手,“今日做哥哥也不白赢你,平安,将爷翠羽送给姜少爷玩。”
姜帆早瞧着他身后那个小太监怀里抱着,从笼子到鸟儿都绝非凡品,笑眯眯地凑过去细瞧,惊讶道:“哎呦!九道环极品蓝靛和!这可是万中无稀罕,中州里也就只有六郎能有这好玩意儿!瞧着是刚倒过毛,还秃着呢,这再养几天毛养回来也就快开嗓,到时候莺啼婉转,可乐呵着呢,六郎就这送?”
沈玥笑着摇扇,轻轻点点头。
太监们也趁机飞也似地逃。
只余他人,站在空旷奉天殿内,目光凛然落向空无人龙椅。
雍朝九州除中州隶属天子直辖,余下八大州府军政独立,辖内自治。如有拨款修缮税供等要务,则统秉承内阁拟票商议,交由天子朱批,留到朝会上便只剩些再微末不过琐事,但天子临朝和他临朝摄政,于朝野而言,却有着天壤之别。
越风楼那盘棋局上,沈玥所言不虚,随着他年岁日长,蠢蠢欲动之人便愈多,似今日太学监生逼其还政于君事,以后只会越来越多。
萧亦然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看向那方被画乱七八糟舆图。
这鸟儿可不是因为倒毛才秃……
不过是随他在萧亦然那儿呆几日
从沈玥在他走后,溜出王府不知所踪那刻起,天子圣意就已然明,嘉禾帝自己拒不临朝,学子再如何闹也左右不时局。今日这番闹剧能平顺收场,还是多亏沈玥毫不犹豫地做出退让。
声惊雷炸裂,凛冽秋雨倏地倾盆而下。
船上赌局已经杀红眼,马吊、牌九、掷骰,诸般玩□□番上阵,旁陪玩人也不知换几轮。
姜家人常年在海上漂着,闲来无事小赌怡情,各个都练就几分不俗赌技,只是到这位小陛下面前,都尽数化作虚无。
赌局旦开始,不输到无所有,总会抱着几分想翻盘念头,越输越赌,越赌越输,眼看着输出去龙舟从今年八月依稀要排到年底,沈玥这才拍折扇,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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