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英会意,朗声道:“既陛下圣体安康,前几日中秋休沐,积攒不少杂务有待处理,不若等先回文渊阁值房办事,以免耽误各方政令通行。”
萧亦然摆摆手,众臣退去,
大雨将至。
……
“报!”
名禁军匆匆上前,单膝跪地禀:“城外码头姜家九艘龙舟,现正开出两艘,绕逍遥河南行大宴,已确定陛下就在船上。”
萧亦然:“船行何处?”
不过是到王府住几日,内阁便急,坐不住,口口声声污蔑萧亦然要造反!
若昨夜学子不退,你们便要看着大雍未来之栋梁,只因为些莫须有揣测和叵测私心,便血溅太学吗!”
铿锵森然声音在空荡荡大殿内回旋碰撞,无人敢抬头回话。
大雍国祚绵延百年至今,当初高祖打下基业几乎已经败彻底,九州走琼华宴可随意任命地方官,私蓄府兵,这些年主少国疑,萧亦然顶着权臣摄政名头,强撑着中州这个空架子,中州朝廷才没被各州府兵吞。偏生朝廷又不能领他情,御史言官时不时就得敲打他两下,要谨记恪守臣子本分,切不可逾越皇权尊卑。
可明眼人都清楚,他要真想造反早就反,何必眼睁睁地看着沈玥长到能跟他作对,能算计他年纪?这些年他虽人之上,万人之下,把持军政皇权,有哪分钱,那分利是用在自己私心上?堂堂个王府,里头除些家将随侍,连个洗衣做饭丫鬟都没有,但凡有点闲钱全都贴补给沧云军需,连小皇帝赏赐都变卖干二净。
“出中州码头不过十里,据回禀,午时返程。”
“令南城府军卫调用船舶,追船拦截,传本王令,即刻返航!”
禁军领命而去。
众太监放下笔,瞧着画满圈叉中州舆图,如释重负地抹把脑袋上汗。
底下跪着阁臣们也松口气,悄默声地捅下最前头通政使。
朝王爷做到这个份上,若没有“阎罗血煞”这个污名,他萧亦然也能算上是个名垂青史贤王。
甚至就连给他起这诨号“阎罗血煞”李尚书之子,他都不曾动过这父子个指头,后来还是小皇帝气不过,将人从尚书府绑,扔到漠北去吃沙子。
孔侍郎尸体方才抬到午门外,瞧散朝而过朝臣心惊肉跳。
同朝为官多年,谁都知晓这位礼部左侍郎孔文翰是个再怯懦不过性子,此刻被推出来当替罪羊,不经刑部,不下诏狱,直接殒命,血溅当场。
阵骤然刮起凛风穿堂而过,寒风切肤,毫不留情地抽打在阁臣颜面上,大殿匾额上,攀龙雕金柱子上,最后重重地落在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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