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抱着他在地上滚两圈,点也没让他伤着。
“怎样?摔疼吗?”贺汀州将许风扯起来搂在怀里,仔仔细细地看他脸。
许风嘴唇发颤,还是说:“放开……要去找哥哥……”
贺汀州气极反笑:“就在这儿,你还要去哪里找?”
他说着解开自己衣襟。
他茫然四顾,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或许切都是假,他只不过是又落进个骗局中。
“你是不是又在骗?你根本就没有寻着哥哥,所以随便找个借口冒充他,是不是?”
“别事都可做假,只这桩,如何冒充得来?当初在极乐宫里,已取你血,请师叔滴血验亲,你若不信,也可让徐神医再试次。”
许风面无血色地站起来,说:“不信……哥哥在哪?自己去找他。”
他说完就转过身,开房门跑出去。
玩够却下不来,抱着树杆哇哇哭。那个人就站树底下,伸开双臂等着接他,阳光落下来,在他眼底铺满细碎光。
许风就闭着眼睛跳下去。
兄弟两个抱成团,骨碌骨碌地滚好几圈。
地上乱石嶙峋,但许风完全不觉得疼,那个人牢牢地抱着他,点也没让他伤着。他自己肩膀上却被石头豁开个口子,汩汩地往外冒着血。
许风急得又哭起来。
月光照着他胸膛,那上头布满已经结痂伤口,是他被慕容慎用刑时受伤。而胸口那处剑伤仍未痊愈,此刻还缠着厚厚绷带。
贺汀州捉许风手按上他肩膀,道:“记不记得有回你爬到树上去玩,跳下来时接住你,肩上却摔出道口子?当时你抱着哭许久。你
院子里没有点灯,但月色太好,照得四下里亮堂堂。
天地茫茫,许风也不知要去何处找这样个人。找那个会抱他会哄他,会轻声细语地讲故事,也会威风凛凛地打跑恶犬兄长。
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跑,经过那株桂树时,听见身后有人叫:“风弟,小心!”
话音刚落,他已被地上石头绊下,身不由己地倒下去。
但他并不觉得疼。
那个人没有叫疼,只是摸摸他头发,说:“阿弟,抓着你。”
许风由回忆中惊醒过来,猛地推开抱住他人。他力气用得太大,碰翻桌上酒壶,带出“哗啦啦”声响。
月光白惨惨片,映得他脸色也是惨白,像是溺水人,犹自挣扎着问:“哥在哪里?已陪你吃完这顿饭,什时候让见他?”
贺汀州坐在半明半暗光影里,瞧不清脸上神色,只平静道:“就是你哥哥。”
许风心彻底沉进冷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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