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快起来,你这觉睡得可真久。”
推四五下,秋芽打个长长哈欠,睡眼惺忪地说:“现在是什时辰?”
糊弄秋芽并不费什事,殷停三言两语便将他骗过去。
从师兄口中得知,自己非但在师兄寓处睡过去,还误师兄晚膳秋芽愧疚不已,眼见着快要急哭。
殷停老脸红,直到哄着将秋芽送走,这场关于良心拷打才终于结束。
他擦干净嘴,唤道:“玄重师兄?”
空气中只有他未散尾音,那老龟玄重不知是睡过去,还是不想搭理人,没有再出现。
殷停站直,靠近那块凸出礁石说,“好师兄,今日师弟遇上些事,答应你美酒给忘,不过品性请师兄放心,来日定加倍给师兄补上。”
没有动静。
殷停略站会儿,起身走。
回程时,殷停浑浑噩噩。
当身心重新放松,启知堂中血腥景象便如走马灯般,不断在脑海中反复循环。
他也不是没见过血腥场面,在外流窜日子,他不止次亲眼目睹人杀人,人害人,但这次妖物癫狂却仍给他留下难以磨灭恐怖印象。
“哗啦啦,”
殷停再忍不住,撑着龟壳吐得欢。
“呼,”殷停吐出口浊气,将门木拉上,插入门闩,接着拉下窗屉。
走到靠墙书橱边,把放置其中玉册全抱出来,放在长案上,挨个翻看。
“魔种,”他嘀咕着这两个字,行行扫过玉册上记录。
掌门告诉他那红丸便是魔种被伏魔阵法封印后模样,其本相无形无质,能存生于天地间任何角,历时百千载,永不消弭。
掌门对魔种显然讳莫如深,句不肯多提
他出去时方用过早膳,再回来天已经擦黑,蹑手蹑脚拉开虚掩着院门,往里看,约莫是蒙汗药吓多,秋芽还未醒。
殷停松口气,轻轻拉开门,往放在灯仗上桃木灯里放张现成符纸。
符纸飘起缕青烟,化作黄豆大小小小火苗,漂浮在灯盏中。
亮。
秋芽睡得泛红小脸皱皱,似乎将醒,殷停摆弄着五官,嘴角勾起好师兄专属笑脸,把腰牌系回他腰上,轻轻推搡他肩膀,
“嘶嘶,”小龟发出不满,与蛇类相似吼声。
“对不住,龟兄,”殷停勉强说句,又吐。
小龟叫得更大声,龟壳两侧拉出水浪,它四脚刨得飞快,只想尽快把背上这既脏且臭小鬼头送上岸。
骤然加快速度让殷停倍感不适,将将压下呕吐感再次翻涌,这次他没忍住,这次直接呕在龟壳上。
到岸上,他两腿虚软,使不上劲,足在地上蹲刻钟才攒足站起身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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