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越打个寒噤,咬牙,下决心,点头道:“就依你所言!”
张浦大喜,跪拜:“主公英明!刘琰英才大略,天下归心,必为汉室中兴之主。主公持拥戴之功,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
三月朔,月牙如钩。
牧野望无际旷野平川之上,春寒依旧料峭,覆盖个漫长冬季厚重积雪,也未彻底消融。
内取出份黄绢帛书,毕恭毕敬,双手呈过去。
乔越急忙接过,展开飞快读遍。
时思绪澎湃,以致于拿着信帛手指,都在微微地抖动。
张浦在旁侃侃而谈:“幸逊恶名在外,僭位称帝,名不正言不顺,天下迟早群起而攻之。刘琰却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文有王霸董成,窦武邓勋,无不是重臣硕老,名公巨卿,武有各地前去投奔太守,就连袁赭也拥他为帝,兵强马盛。此黄河战,必为天下大势分水之岭。日后九州,分为二。幸逊乐正功占逆都,刘琰以正统汉帝之身而领天下。主公如今因为魏劭,已将幸逊得罪,再无退路。刘琰却感念救恩,亲笔御书,高官厚爵,虚位以待。方才说这是机会,主公以为说错否?”
乔越听目中渐渐放出异样光芒,双手背于后,激动地在房里走好几个来回,忽想起来,猝然停下,迟疑道:“只是,二弟那里……”
但在石缝和岩隙之间,青苔已悄悄回绿。
风在旷野里日夜回荡,吟唱,似也不再带着刺骨寒意,倘若闭上双目,或许还能嗅到些许春风骀荡味道。
牧野这个春天,虽然迟到,但终于还是来临。
就在乐正功退兵数日后,与魏劭已经对峙长达数月
“主公忘记方才所言?魏劭乃郡公女婿,郡公又暗地排挤主公,怕早存取而代之之心,主公如何还能指望郡公与你同心戮力?”
乔越脸色有些难看。出神半晌,方道:“你也知道,今非昔比。倘若他不点头,家将部曲,未必都肯听驱策。”
张浦道:“有策献上。主公可先将比彘赶走,此事必是由主公说算。郡公就算不愿,也不能反驳。赶走比彘后,主公可点选亲信,趁郡公不备,将他制住,对外宣称郡公病重不能理事,夺郡公手中兵权,则兖州重归主公所有。到时是风是雨,还不是主公人说算?”
乔越踌躇不决。
“主公!慈不掌兵,无毒不丈夫!主公难道还未汲取从前心慈手软,以致于地位不保教训?魏劭此战必败!幸逊旦灭魏劭,矛头将再指兖州。主公若再犹豫,错失刘琰庇护机会,恐兖州百年基业将要毁于旦!何况主公又非取郡公性命,不过是将他制住罢,主公怎就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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