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事已至此,微臣自知罪责深重,切都是微臣过,微臣绝不为自己开脱。微臣只有句话,绝不敢存有立女为后妄念。殿下若是不信,微臣起誓,若有半句谎言——”
他转向渭水,朝着那浩荡河
不是侄儿。
束慎徽朝着坐骑走去,这时,对面有人骑马匆匆赶到,看见他,连坐骑都未停稳,翻身下马,朝他疾冲而来,到近前,扑跪在地,重重叩首。
“微臣有罪!罪该万死!”
兰荣赶到。
他是在少帝失踪后,闻讯从监工皇陵那里赶回来。这段时间,他也带着人东奔西走,到处搜寻,已是连着几个晚上未曾合过眼。此刻他面容焦黑,神色憔悴,眼底张满红丝,抬起头,那额已被河滩边乱石扎破,开皮出血。
浮肿而破损,时不敢确认,第时间封锁后,请他立刻过去察看。
束慎徽如遭重锤,眼前黑,手心顷刻满是冷汗。他从皇宫道侧门出宫,悄然出城,纵马狂奔,赶到发现浮尸所在。
岸边已张起道密闭帷幕,士兵驱走附近那些不明所以赶来瞧热闹闲人。刘向带着人马沿着河边守着,远远看见他纵马而至,迈步去迎。
束慎徽走进河畔张着帷幕。入内,目中便扑入具被布覆盖着尸体。
他停在帐幕口,竟有种无法挪步感觉。他盯片刻,终于稳神,随即迈步,走到尸体近旁,蹲下,伸手,慢慢地掀覆布。
“微臣有罪——”
他重复遍,跪在摄政王面前,哽咽着道,当目光落到前方河滩帷幕上,眼中露出惊惧,“殿下,那里面……”
他顿住,竟没有勇气问完这句话。
束慎徽面如沉水,立着,俯视他片刻,终于启唇,淡淡道:“不是。”
兰荣仿佛再也支撑不住,闻言瘫跪,动不动,忽然发觉摄政王已迈步从身旁走过,振作精神爬起来,追上去,再次跪地,拦住他。
刘向在外等候着,心情沉重无比。他无法想象,倘若此刻帐内那具尸首当真便是少帝,朝堂该将何去何从,新番波谲云诡,又将如何上演……正胡思乱想着,听见帐幕里传来脚步声。
道熟悉身影从内中走出,他冲上去,却不敢发问,只望向摄政王。
他神色平静,朝着自己微微摇摇头。
刘向便知。他长长地松口气,目送摄政王迈步离去,当即吩咐人撤去帷幕,通知长安令过来处置这具无名浮尸。
侄儿从小养尊处优,细皮白肉,但在腿上,有处被火燎过旧伤。是他幼时顽皮玩火烧身所留。浮尸面目难辨,皮肤虽也经水浸泡变得肿胀,但仔细辨认,找不到有伤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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