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慎徽忍着厌恶,从她指下拔出自己手臂,叫人将这女人送回寝宫养病。兰太后这才仿佛稍微清醒些,慌忙又道:“三弟,你千万不要对兰荣有所误解!全是主张!他心效力朝廷,对三弟你唯命是从,当时他人都不在京城,他什都不知道……”
束慎徽偏脸通过窗,看见名刘向心腹朝着这边匆匆奔来,丢下还在不停解释兰太后,拔步出西阁。
刘向跟他才回长安,便就加入搜索行列,此刻送来个最新消息。城北渭水下游处所在,有人发现具已死数日浮尸,身高年纪似与要寻之人相似。但因天气还带夏热,浮尸在水里浸泡多日,导致面目
边继续主持朝政安抚大臣,边要四处寻人,殚精竭虑,日夜担忧,本就上年纪,番折腾下来,等到束慎徽回来,人便有些支撑不住。下拜之时,险些站立不住。束慎徽上前将人把托起,稳稳扶住,温言安慰番,随即吩咐陈伦先送贤王回府休息,剩下事,全部交给他。
贤王等人去,他独自立在宣政殿西阁之中,深深皱眉,正出神之际,外面传来阵急促脚步声。
兰太后被左右搀扶着从病榻上挣扎起身,赶过来。
她本极是注重仪容,平日但凡出现在人前,必定盛妆丽衣,雍容华贵,连眼神都仿佛镀过金光。然而短短不过半个多月而已,她模样大变。她已几日食不下咽,头发蓬乱,面色惨白,眼睛通红,浮肿起来,从进来后,嘴唇就控制不住地直在发着抖。她仍穿着华丽衣裳,人却似丢神魂,只剩下个空洞洞躯壳。
“殿下!三弟!“
她叫声束慎徽,眼泪便唰地流下来,“你总算是回来!日盼夜盼!你快帮想想!你快想想!戬儿他可能是去哪里!都怪!不该和他争执!但是为他好,真是心为他好,他怎就不肯体谅对他心呢——”
太后红肿眼里流着眼泪,撒开搀扶着她左右,不顾体面,朝着束慎徽扑来,仿佛扑到根救命稻草,张开她十根棍子似手指,死死地攥着他胳膊。她本已病得快要死似,此刻却不知道哪里来力气,手指隔着衣袖,用极大劲道,深深地掐入面前这青年男子那有力手臂之中。
“三弟,你快想!你快帮想想!你定要帮找到戬儿!就当嫂子求你!你定——”
她停住,眼里忽然又露出恐惧光,“三弟你说,戬儿他会不会已经出意外?他个人出宫!身边没人!会不会遇到恶人?他年纪还小,会不会自己想不开——”
她整个人瑟瑟发抖,几乎都要站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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